想到这一幕,陈诚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不愿意同室抄戈,权力,难道真的那么有魔力,可以让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瓦蒂见到陈诚痛苦的神色,误以为他是为了梅里而感到难过,心里流过一阵暖暖的感动,勉强挤出了几分笑容,劝慰着,
“其实你也不用过于难过,梅里也算死得其所,这些年来,她一心扑在国事上,忽略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忘却了自己的个人感受。她一直唠叨着要像华夏国的那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样,为印尼燃尽自己的每一寸生命,在死之前那一刻,她都坚定不移的做到了。她死在追求理想的路上,这也是一种幸运,只是我们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纳拉如今已经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任由他这样走下去,印尼会陷入万劫不复的!”
瓦蒂越说越是激动,那如风烛残年的身体也因为复仇的火焰而重新绽放出青春的光彩。听着瓦蒂的话,梅里那高大的形象骤然浮现在陈诚的眼前,他明白瓦蒂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十里长亭送**这篇文章他也读过。曾经何时,他觉得那样的人绝对是个疯子,但是当梅里在他面前做着同样的事的时候,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惭愧,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没法拥有这么伟大的胸襟。
“你需要我做什么!”
梅里的高尚反衬着纳拉的龌蹉,陈诚没来由的也开始痛恨起纳拉来了。俗话说,英雄是不分国度和民族的。至少,他打心眼里敬重梅里这位老人,任何人用不光彩的手段夺走这位可敬的老人的性命,对于陈诚而言,都是不可原谅的!
“联手,纳拉已经从我手中夺去了一半兵权,但是他要消化这些兵力,需要不少的时间。兵戎一生的我,对军队这块的控制力,我还是有信心的,但是如今和平年代,不是有兵就能赢的。内战这种事,不能发生在我手中,百废待兴的印尼,经不起再一次血流成河的内战。”
瓦蒂动情的说着,出生在战乱年代的他,太清楚一场全国战争对百姓意味着什么了。那遍地的硝烟和无数孤儿的啼哭都让这位雷厉风行的老元帅心痛不已,这也是他迟迟不愿意跟纳拉正面对碰的原因。他和梅里一样,心里装着的,都是全国的百姓。
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深深的撼动了陈诚的内心,让他重新审视起这位老元帅,这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么?只是如果这样做,跟纳拉交手,肯定会输的,因为纳拉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压根没有管过百姓的死活,在他眼里,有得只是权力,初入官场的陈诚霎时间明白了许多许多,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老元帅,您抱着这样的心态,即便是你我联手,也赢不了纳拉。须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行事如此多的顾虑,只会把自己陷入绝境!”
陈诚无奈的摇着头,他佩服梅里和瓦蒂,但是他却不愿意做这样的英雄,他只是个慵懒的家伙,他不想背负这般沉重的责任,他有心爱的妻子和孩子。只想平凡的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这样的心态,也注定了他成不了英雄,而只能做为英雄喝彩的路人甲!
瓦蒂闻言,眼里的目光一黯,陈诚说的话,他当然明白。军人出身的他,如何不懂,战场上犹豫就等于给自己绑了一颗定时**,提前宣判了死亡的结果。他之所以还是来求陈诚,就是指望这个已经创造了无数奇迹的胖子,能再展现神迹一次。可现在,冰冷的现实告诉着他,陈诚始终还是一个人,而不是神。这种无法完成的任务,陈诚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看着瓦蒂失望的样子,陈诚心里也非常的不好受。蓦然间他开始憎恨这个世界了,为什么恶人总是长命百岁,好人总是频遭横祸,这佛家说的天理循环跑去哪里了!既然天不收这些恶人,那么自己就来替天行道!陈诚心一狠,那细小而朦胧的眼睛陡现杀机,冷声说了一句,
“老元帅,我想你必须清楚一点,那就是,除一恶就是行百善。如果你一点武力都不想动,那么当你手中最后的一点兵权也旁落的时候,印尼的百姓就真的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永世不得翻身了!”
陈诚这充满杀伐气息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醒了他这口沉幕的老钟。陈诚这年轻人说得没有错,纳拉根本不会顾及百姓的死活,自己退一步只会换回他的进两步。一旦军权也到了纳拉手里,以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的性格,印尼就距离毁灭不远了。到那时,百姓一样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那么不如轰轰烈烈的拼一场,真的干掉了纳拉,至少以后的日子好起来了。
看到瓦蒂慢慢坚定起来的目光,陈诚心知,这位老人看来是想通了。佛语有云,面对罪大恶极之徒,不能一味的求渡,必要的时候,也需要展示一下金刚伏魔的怒!随即把目光投向了纳拉的办公室,一场轰轰烈烈的斗争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