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往后瞄了一眼:“您自己拿吧。”
奖杯早就落满了灰,也没人擦过。祁山都快忘了,他们家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邢雷拿过来轻轻吹了一口气,灰尘有点儿呛鼻子。
“你二叔跟你讲过这个奖杯是怎么来的吗?”
祁山摇摇头,以前赛车的那些事儿,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邢大队长要打感情牌了,沈昼搂了搂宣宣,翘着二郎腿听他讲故事。
“曼岛tt听说过吧。”邢雷咳嗽一声,“在那个比赛里能跑完全程的都是英雄。你二叔当年跟他朋友一块儿参加比赛,中途老友被人使绊子撞上了防护栏,摩托车当场爆炸,死了。你二叔赢了冠军,跪在终点抱着头盔失声痛哭。”
祁山攥紧拳头,默默听着,脸上看似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儿反应,实际心里已经开始汹涌。
那些对二叔的不理解,渐渐淡去,被感慨万千的复杂心情所替代。
“比完赛,他就去找那个害他兄弟的车手报仇了。”邢雷的声音醇厚低沉,把一波三折的故事讲的平静又淡然,“后来,就被人打断了腿。”
听到这儿,祁山瞳孔突然放大,咬紧牙齿盯着邢雷看了一眼。
他被瞒了这么多年,知道真相的时候,除了震惊,就只剩下心酸。
邢雷无视他眼睛里复杂的情感,继续说着后续:“一个赛车手,比到最后,就只是为了赢了自己。人生这场比赛,你二叔输得彻彻底底,你也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被感情牵绊住的人,压根成不了大事。”卫肆耸耸肩说,“现在什么社会了,利字摆中间,道义放两边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反正祁山挺烦卫肆这语气的,“有钱老子就是爷,为了钱什么事儿不能干”,他一听这话就够够的。
“你们赛车讲究的是玩钱。”祁山说,“我们赛车,讲究玩命儿。”
这话堵得卫肆没能说上来话。
沈昼也没忍住看向了邢雷:“邢雷,亏我以前还挺喜欢您的。您这番话说的,就跟个微商打广告似的,一点儿档次都没有。”
邢雷扫了他俩一眼,皱着眉,并没有说什么。
“放下武器比拿起来更需要勇气。”沈昼嘲讽的笑了笑,“您也别乱戳别人伤口了,我们山哥,不吃这套。”
沈昼侧过脸跟祁山对视一眼:“况且我们有自己的车队,压根不用加你那破车队。”
“你们什么车队?”卫肆问。
正午暖阳洒在沈昼脸上,光线亮得像是快要燃烧起来,给他侧脸镀上一道金边,他压根没带犹豫就脱口而出:“我们车队,名字叫热风。”
邢雷跟卫肆讨了个没趣,讪讪离开了。
宣宣一脸漠然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就跟啥事没发生一样,一句话都不问。
“昼哥实力怼人啊。”祁山笑了笑,“把我说得都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