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考虑考虑。”
秦子臻微微一笑,眼中有着周瑜安从未见过的锋利,他承认以前同秦子臻交好,虽然也有真心,然而更多却是一种利用,利用他的身份稳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周瑜安想不明白,秦子臻究竟哪来的信心以为自己会答应。
秦子臻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其实他并没有信心,他只是扰乱他的心神,然后再以利诱之,周瑜安身份比起他来好不了多少,上面有嫡母压着,只要他身在西北就永远不可能为官,想要另寻出路,同样不行,在这个父母为天的年代,没有父母允许,周瑜安哪也去不了,但是跟随自己就不同了,秦世子恶名远扬,又是去京城当质子,想必他那位好嫡母一定不会阻拦。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秦子臻起身告辞,只让他考虑好了来个信,有些话点到即止,不需要说的太明白,要不是他异能等级太低,又何必这样麻烦。
周瑜安将他送到门外,一直到秦子臻不见了身影,这时他才想起,别院里的马似乎还没送出去。心里微微有些疑惑,总觉得秦世子变了,想想外面的传言,难道一个人经历生死以后真的能大彻大悟?
到底值不值得赌一把呢?周瑜安觉得他要好好想想……
☆、第19章
走出酒楼,天色已经不早,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依稀可以听见人们高声阔论,还有酒楼里劝酒的声音。
秦子臻习惯性的打开精神力,并没有急着先回去,顺着脑海里的方向,径直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秦世子对这一带很熟,客栈老板对他更熟,一看见这位煞神,连忙恭敬地迎上来:“哟,世子爷,您快请。”
秦子臻淡淡点头,随手扔了一锭银子:“一间上房。”
老板陪着笑,拿着银子有些烫手:“我哪敢要您的钱。”
秦子臻眉头一蹙,身上的气势一放:“带路。”
老板擦了一把冷汗,越发觉得世子爷难伺候,赶紧给他安排了一间上房,秦子臻“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老板纳闷的摇摇头,银子往怀里一揣,难道传言是真的?这位世子爷当真变了。
记忆中秦子臻知道,原先那位秦世子,区区小便宜都要占,倒不是他仗势欺人不给钱,而是他就喜欢这种被恭维的感觉,他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店老板摸清他的习性,自发地免了他所有的费用,区区小钱换来一位世子爷的喜欢,赚大了。
秦子臻就想不明白,秦世子究竟多么缺乏安全感,面对那些须臾奉承,他居然会觉得自己高大威猛,简直就像一个傻缺,偏偏还就是这样的傻缺,把自己名声弄得一团糟,白担了一个坏人的名头,你说冤不冤。
放下心里的思绪,秦子臻开始查探周围的一切,他的精神力扫描每天可以使用一个时辰,用过之后,身体会虚弱三天,当然,这是在普通情况下,如果用参汤药浴进补,几个时辰即可恢复,甚至还会更进一曾。
秦子臻已经摸索出一个规律,每次精神力消耗一空后,修为都会涨一节。幸好现在是和平年代,要是换成末世,无论如何他也不敢让自己消耗过度。
喧闹的街市出现在脑海,现在正是下工的时候,民工们劳作了一天,急匆匆地往家赶。
街边小吃摊贩,此时也热闹起来。
咦!秦子臻微微一皱眉,精神力集中到一家酒楼当中。
“父亲,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燕鸿轩简直欺人太甚。”
“吾儿放心,燕鸿轩成不了气候,为父现在还用得上他,过些日子一定帮你报仇。”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伏虎军都快成了燕鸿轩的一言堂。”
“燕鸿轩领兵多年,自然有些威信,一切尽在为父的掌握之中,源儿切莫心急,你现在应当做的,是要站稳军中的位置,否则就算燕鸿轩下台,也轮不到你上。”
青年面色阴沉,明白父亲所言属实,喃喃道:“我要是能在父亲身边承欢膝下就好了。”
年长者一脸感概:“我儿有心就好,为父定会为你铺平前路,燕鸿轩实没必要放在心上,区区寒门庶子,爬得再高,背后没有世家支持,一切同等于镜花水月,你要记住,他现在是帮你占位置,切莫再起冲突。”
青年冷静下来:“父亲放心,孩儿省的,以后定不会义气用事。”
年长者欣慰地点点头:“我儿明白就好。”
青年笑了笑:“父亲对孩儿的栽培,孩儿铭感于心,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
年长者露出满意的神色,拈了拈胡须,笑着说:“你我父子何须客套,为父只希望你能尽早掌控军中事物,为父也好放下心来。”
青年面色愧疚:“都怪孩儿不好,要不是为了孩儿,父亲根本无需这样麻烦,妹妹嫁给燕将军,伏虎军同样掌握在父亲手中。”
年长者洒然一笑,宽慰道:“不关你的事,我儿无需自责,伏虎军是我王家的东西,岂能便宜外人,你妹妹如今嫁的并无不好。”
青年眼神一闪,谦虚地笑了,揭过这一茬不提。
另一头,秦子臻也笑了,简直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你道那两人是谁?
秦子臻冷笑,牛马不相干的两个人,居然会是亲父子,一位是他的好岳父,一位是云家二房的嫡出公子,他所谓的世子妃,原来也不过是一颗弃子……
秦子臻勾唇浅笑,正愁没办法搅乱一锅浑水,今日的消息还真是意外之喜,他就说,平西王怎会那么好心,为他找了一位身份贵重的世子妃,本以为是岳父年事已高,世子妃用处不大的缘故,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平西王恶心的程度。
收回心里的思绪,秦子臻不再关注他们,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他得仔细想想。
接着,秦子臻把目光移向别处,一个时辰过后,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精神力,闭上眼睛,秦子臻面色疲惫地收回查探,取出一枚晶核,屏蔽一切杂念,开始吸取晶核的能量。
夜,很深,也很漫长,晶核在黑暗的夜里散发出诡异的流光。
第二天一早,秦子臻快马加鞭赶回庄子,当即就吩咐长安,让他去把燕鸿轩找来。
长安略显为难:“世子爷,燕大人是军中将领,小的只怕……”请不来。
秦子臻挑眉,提笔写下一封信:“你把这个拿给他,告诉他,本世子过时不侯。”
长安心里好奇,倒也不敢多问,说实话,他们平日虽然嚣张跋扈,面对西北权贵,却是不敢太过放肆,燕大人出了名的不讲情面,跟世子爷并无交情,这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居然能请得动他。
秦子臻送信以后,安安心心等待消息。
燕鸿轩听说有人找他,拧巴着眉峰,心里微微有些疑惑,军营一般不许外人来,他又没什么亲人,来者究竟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