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装修很高级,不亚于五星级的酒店,是城中很有名的休闲地,蓝悦知道云芳偶尔也会过来这边坐一会儿。
当侍应领着她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见云芳时,她眉梢轻挑了一下,很快就发现这个地方可以直接望见餐厅的二楼,恰好就能看见她和蓝浚所在的厢房。
不好了。蓝悦眯下眼,迅速意识到云芳叫她过来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蓝悦,你跟我解释一下,你刚才在做什么?”
云芳坐在白色的沙发上,捧起咖啡浅抿一口,目光却听见在她脸上。见蓝悦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云芳哼了一声,蓦地把咖啡杯“哐当”的放在桌面上,朝着侍应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别让人过来。”
“好的,祁夫人。”
侍应脸上了疑惑,可是他不敢多问,很快低下头离开,把阳台上的玻璃门给关上。
午后的天气并不算寒冷,偶尔还会有温煦的微风吹过。云芳并没有允许坐下,蓝悦看了眼四周的位置,除了云芳这一桌外,旁边还摆放着几套沙发和茶桌,可惜彼此相隔的距离遥远,要是坐在其他位置,根本不方便。
她垂眸寻思,尽管不喜欢和云芳坐在一起,此刻也只能按耐着心思,抚平风衣上的皱褶,坐在了云芳面前。
“谁允许你坐下的!”云芳旋即黑了脸。
蓝悦无暇多理会,目光平静的问,“不知道祁夫人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云芳更加生气,“刚才跟你一起坐在厢房里的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祁夫人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没必要每一件都细细解说。”
“哦?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云芳冷哼了声,“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那个人是谁!之前蓝刚那边的亲戚是不是跟你联系了?”
“祁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她挑眉,倒是没有想到云芳居然会知道这些事。之前祁宴君和祁翰墨都得到了相关的消息,但不等他们找上门,她便已让蓝浚他们先离开。
这些事到底是怎么传到云芳耳中的,她并不知道,但一看云芳这表情就知道她没打算给她好脸色看!
“我想要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还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你吗!”
蓝悦眼皮轻跳,总觉得这番话不简单,难道云芳知道了她和蓝浚见面的原因了吗?可这不可能,她只是和蓝浚通过了电话,这几天也没有看见云芳,云芳怎么可能会知道。
上次云芳用她父亲的骨灰威胁她,这件事被祁宴君知道后,大概是跟云芳说了些什么,后来她把骨灰移走了,云芳也没说什么更别说过来找她麻烦了。
可这一次,云芳的态度变得很强势。
她往对面马路的餐厅看了眼,确定她方才只是把手里的平板交给了蓝浚,就算云芳能看见他们的互动,也不能猜透这个动作背后的含义。
“我是真的不知道祁夫人想表达什么。”她说着,看了眼手表,一会儿还要回公司,要是云芳继续和她打哑谜,她便唯有直接离开。
反正闹到这个地步了,她不会再在意云芳对她到底什么态度。
“你——”云芳咬牙,“好啊,我给你机会,你不愿意说是吧!那你现在就给我走,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
“好的,祁夫人。”
蓝悦从善如流的站起身,云芳这模样分明是想让她主动承认错误,继而跟她道歉,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错了,没必要和道歉。
“小姐,这边请。”
守在门口的侍应打开门,领着蓝悦离开。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了,云芳才沉黑着脸把攥在手里的小纸条摊开。
纸条被揉得皱巴巴的,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蓝悦和蓝家的人在会面。
这条纸条是楼下一个侍应交到她手里的,侍应解释说,方才在门口打扫时就看见这张纸条被夹在了门把上,正好云芳就在二楼,他不敢随意的把东西扔掉便拿过来给她看了。
云芳一见这纸条上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抬头又恰好看见了蓝悦和蓝浚所在的厢房,顿时气得咬牙。
她本就忌惮蓝家有一天会回来寻仇,也知道了蓝悦的身份,今天却料不到会亲眼看见这一幕。
蓝悦一直回避她的问题,怕不是和那个少年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想到这里,云芳放在桌面上的拳头拽起来,尽管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但她也不能允许蓝悦继续这么肆无忌惮!
喊来侍应结账,她坐车回到了祁家的别墅,把这件事告诉了祁霖。
祁霖脸色微变,直接喊了蓝悦回来要把事情谈清楚。
“你直接让她回来,你以为她会说吗!”云芳气败,“我刚才在咖啡店里问过她了,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看那个女人就是故意隐瞒事实。”
“你别这么偏激,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一定和我们有关。”祁霖放下手里的黑色钢笔,抹了把脸,眼底泛着一圈阴影,“把如今还在医院里没有醒过来,按照你所说,今天和蓝悦见面的是个少年?”
“对。”
云芳稍微冷静了点,“的确是个孩子,看着年纪也不大,不过隔得有点远,我也看得不太清楚,大概是个高中生吧。”
“这酒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祁霖拿着水杯去到一旁的茶桌前,给自己的倒了杯水,“当年亲身经历过那件事的人上了年纪,和爸的年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后辈。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不完整的,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
他喝了口温水,神色凝重起来,“我们之前让蓝悦主动离开,可是宴君大答应,现在也不好直接就把蓝悦给赶走。再说了,你今天好好的在那边喝下午茶,那张纸条怎么就刚刚好落入你手里?”
“我——”
云芳想要解释,开口的瞬间却发现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是有人故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