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医生?”
云芳和祁父对视一眼,神色微妙,不知该是松一口气,还是失望。
看来是他们弄错了,这还真是一个大乌龙。
“我刚刚问你,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不是自己要的答案,许妙容不甘心地继续追问。
“妈妈叫詹妮弗,她不仅仅是一个设计师,还是一个大美女,比阿姨你漂亮很多。”
“呵!”
见蓝宸皓一个小孩,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还会挤兑自己,许妙容气极反笑。
“你妈妈把你教得还真是不错……”
“许妙容,你说够了没有。”
陡然客厅里面响起了清朗的男声,祁宴君不知何时回到了老宅,声音阴寒地呵斥许妙容。
隔着短短的一段距离,许妙容望向对面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一刻,她满眼悲凉,她的丈夫带回来别的女人的孩子,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她。
“我没说够,正好你回来了,爸妈很好奇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不如你告诉他们吧!”
“皓皓是慕宁的孩子,慕宁有事回了米国,他的妻子因为生病没法照顾,就托我照看孩子一段时间,也正好跟修远作伴。”
祁宴君冷着脸解释,狭长的凤眸幽光闪烁。
“刚刚这个孩子说他的妈妈叫詹妮弗,但我知道,那个女人还……”
“闭嘴!”
许妙容话没说完,祁宴君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一双黑眸直直看进她的眼底。
“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但是我劝你现在不要做蠢事。”
背对着祁父和云芳的角度,祁宴君压低了声音在许妙容的耳边低语,从他身上散发的冷意以及胳膊传来的剧痛,让许妙容眼底积聚了泪水。
她撇了撇嘴,无视祁父和云芳诧异的目光独自上楼。
临走前,扫了一眼蓝宸皓,幽怨憎恨的神色深深印在了蓝宸皓幼小的心里。
“原来这孩子是慕医生家的,家里多一个孩子热闹些,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情。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妙容她还这么生气干什么么?”
祁老爷子的心脏病是慕宁治好的,祁家人都对慕宁心存感激。
回想许妙容对蓝宸皓毫不掩饰地厌恶态度,祁父和云芳都不能够理解。
“我上去看看她!爸妈,以后我不回老宅的时候,这个小鬼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祁宴君见蓝宸皓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不禁皱了下眉头,大掌顺势伸出去,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种特别的安慰方式很难让人理解,但是蓝宸皓抬眼瞅了瞅他,吸了吸鼻子,情绪没有刚才那么低落了。
将蓝宸皓交给父母,祁宴君冷着脸快步上楼,二楼的次卧房间门半开半闭着,许妙容并没有将门关上。
微微抿了下唇,祁宴君的脸上掠过一丝犹豫,当他走进去之后,房间里面并没有人。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纤细的手就从后绕到了他的身前,许妙容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将脸埋在祁宴君的后背,许妙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服。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先不要问,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带他回来是不是因为蓝悦告诉你,他是你的孩子?”
许妙容的话让祁宴君整个人僵了僵,他修长有力的手放在了许妙容扣紧的手上,一点点掰开。
对于她摸不着头脑而又可笑的问题,祁宴君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这些天疏于管教修远,是不是因为你成天除了胡思乱想就没别的事情可做?”
“是我胡思乱想吗?你之前跟我说要离婚,难道不就是因为你知道她没死,而且她还回来了么?”
“看来你都知道了。”
祁宴君若有所思地盯着许妙容。
许妙容面容姣好,依旧保持着少女的容貌,只是惨淡的唇色让她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妙容,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我们之间发生的很多事情也早已说不清楚。你已经在祁家荒废了五年的时间,五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背对着许妙容,门外廊道照进的光,将祁宴君清瘦的影子无限拉长。
半明半暗的光线以及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那双迷人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很温柔,但是许妙容的瞳孔微微缩着,像是很害怕听清楚他说什么。
“我之前说的还算数,离婚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可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