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也觉得过分了一些,但是却没有人有勇气上前阻拦。
同样站在事发地外围的蓝悦猜到了车上可能有许妙容,但她不知道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本来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的,根本没打算多管闲事,但是她在外面看了许久,目光敏锐地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她一直盯着那个人,发现很多时候,都是他在煽动负面情绪,行为十分可疑。
“祁少出来了!”
“快看,他们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知道了外面发生的异动,祁宴君和先前的民工代表从公司里面出来,出来的还算及时,也稳住了民工的情绪。
见祁宴君出来,蓝悦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她再看看先前那可疑的人,发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离开。
“在这个时候走,一定有猫腻。”
嘟囔了一句,蓝悦控制不住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祁宴君在公司里已经跟民工代表谈妥了,之所以耽误了一会时间,是因为他帮着民工联系了建筑商。
祁宴君要求建筑商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赶过来解决问题,否则以后的工程概不合作。
建筑商当然不想为了民工的这一点工资,而得罪了祁宴君这个大金主,当即答应将拖欠民工的薪酬带过来。
“少爷,还好你及时出来了,我不然我跟少奶奶真是要吃苦头了。”
在警察和黎一尧赶过来之后,祁宴君他们安然开车离开,车上老赵仍然胆战心惊,有些后怕。
他大把老骨头经不住折腾,还好被拉出去之后,他只是被推搡了几下,并没有受伤。
“少奶奶被那些人围了好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先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祁宴君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许妙容和容修远被人包围了,而容修远被许妙容护在怀里,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他瞧见这一幕,心中有些动容。
他侧脸从后视镜瞥了一眼瘦弱纤细的许妙容,声音低沉却少了往日的阴冷,“如果受伤了就去医院看一下吧!”
“我……我没事!”
没想到祁宴君会主动关心她,许妙容受宠若惊,神色复杂地垂下了眼皮。
“妈妈的手在流血。”
容修远抱着许妙容的胳膊,忽然抬起小脸,冲着祁宴君开口。
祁宴君闻言扭过头望向许妙容的手,她纤细白皙的手上此时有不少淤青和抓痕,流血是因为指甲折断了划破了指腹。
这些伤都是当时有人想要将她和容修远分开,掰她手的时候造成的,看着触目惊心,其实都是皮外伤。
“老赵,先去医院。”
“是!”
祁宴君的脸色冷下来,立刻指示老赵开车前往医院。
当初他恨许妙容欺骗她,将蓝悦死掉的责任安在她的身上,所以才会和她假结婚,借此羞辱折磨她。
但如今五年过去,蓝悦没死,而且回来了,他下定决心要跟许妙容离婚。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祁宴君对许妙容的恨渐渐淡去,反而对她产生了一丝愧疚。
“这几天什么也不用做,好好休息。”
在医院很简单地处理好伤之后,许妙容和祁宴君回到了老宅,下车之前,他叮嘱祁妙容,一双深邃迷人的眸子让许妙容片刻失神。
因为祁老爷子是明天手术,所以今天饭后所有人都呆在了老爷子的房间里面。
心脏手术虽然不是最困难的手术,但是毕竟是在心脏上做手术,风险还是很大,稍微的差错都有可能引发意外。
孝顺的祁父守在老爷子的病床前,嘘寒问暖,很是不放心。
“再跟医院那边联系一下吧!确认所有的仪器都没有问题,让他们务必仔细一点。”
“你怎么比爸还要紧张,这家医院是慕医生亲自指定的,不会有错,你就放心好了!而且慕医生一会儿就会过来给爸做检查,肯定是能确认手术万无一失的。”
“慕医生是心脏搭桥手术方面的专家,他的能力我自然相信,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些好。”
意识到自己失态,祁父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在闭目养神的祁老爷子。
祁老爷子戎马一生,参加过多次著名的战役,在外人看来他是无所不能的将军。但在儿子的印象中,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当初祁老爷子在部队任职没有退下来的时候,他跟儿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父子俩之间的感情如同陌生人。以至于后来,老爷子想让儿子从军,祁父固执地选择了经商,为此父子俩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那时候是祁老爷子心脏病发作最严重的一次,送到医院经过检查,祁父才知道自己看上去强势的父亲身体早已不堪重负,长久的在外作战让他落下了一身顽疾。
如今,祁父自己做了父亲,他才能够体会一个做父亲的心情,由此对祁老爷子满心佩服和愧疚。
“老爷,慕医生来了。”
管家不知何时进来,在祁父的耳边说了好几遍,走神的祁父才回过神来。
“请他进来吧!”
此时的慕宁被管家带到了客厅,他站在楼梯口静静等候着,穿上了一身白大褂的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温润谦和。
管家下楼请慕宁到祁老爷子的房间,紧接着祁宴君也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