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祁宴君挑起一边的眉毛,把怀里想要逃离的女人整个按在自己胸口,语气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有事?”

“你答应陪我去做产检的。”许妙容带有撒娇的甜腻嗓音响起,“宴君,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祁宴君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蓝悦的后背,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随口道。

“女儿。”

“我也是呢。”许妙容娇声道,“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我们的女儿出生了,她一定非常漂亮。”

祁宴君侧头看向蓝悦,察觉到她眼里闪烁着的讥讽,他眼神顿时凉了八度,阴冷的视线从她护着肚子的手上掠过,声音是和眼眸截然不同的调侃,一派轻快,“当然了,我的小情人怎么会丑?”

许妙容娇嗔,“那你就不疼我这个大情人了?”

“……”

蓝悦再也没办法听下去了。

多么讽刺啊。

她的丈夫在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谈论他们的孩子,而她不但什么都不能做,还得被迫听他们调情,真是太可笑了!

也许是愤怒赐予了她挣脱祁宴君的力量,她跳下了床,穿上拖鞋往外走,祁宴君并没有追上去,嘴里随意的应和着,抬起的黑眸一直跟随她的身影而移动,直到听到一声‘砰’的关门声,他语气淡了下来。

“你先去,如果我有空,会赶过去的。”

不等许妙容回答,他干脆利落的撂了电话。

蓝悦把客房的门反锁,刚坐下不久,门板便砰砰砰的响了起来。

“蓝悦,开门。”

祁宴君带笑的声音穿过厚重的门板钻入了她的耳中,“宝贝儿,说好的一起睡,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下?”

他委屈的言语一下子点燃了蓝悦心里的怒火,她身子微微颤抖,死死的咬着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你滚!”

祁宴君凝眉,眼神阴郁了下来,语气染上一丝命令的色彩。

“蓝悦,我再说一次,开门!”

“滚!”

冷冰冰的一个字,蓝悦紧咬的牙关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她拼命忍着眼眶的酸涩感,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兽,爆发出歇斯底里的低吼,“你的大小情人不是还等着你陪她们做产检吗?”

“祁宴君!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懂不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

一阵短时间的沉默后,祁宴君呵的一声笑了,带着无尽的嘲弄,含着浓浓的冰冷。

“礼义廉耻?最起码我没有意图骗婚,最起码妙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

他一字一句,句句冰寒,冷的叫人骨头缝子都冒着寒气,蓝悦惨然一笑,身体无力的滑到在地,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在你眼里,我毛病太多,多到你都看不到我喜欢你。

她在祁宴君心里到底有多不堪,他才会觉得自己不但骗婚,还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们二十年的感情,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些年的青春和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祁宴君,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滚啊!”

她嗓音透着凄厉,仿佛字字泣血,祁宴君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成拳,手背爆出条条青筋,可见他的情绪波动有多大,他脸色阴森的如同地狱阎王,毁灭欲的气息好似藤蔓,将他的心脏紧紧包裹。

砰!

他飞起一脚,力道之大甚至让钢化门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灰尘扑簌簌的落下,门和墙壁之间的连接处仿佛松动了一些,蓝悦肯定,如果祁宴君再来几脚,这个门绝对撑不住。

然而,祁宴君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动作,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

“蓝悦,你好样的,希望你不会后悔!”

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摔门的砰响宛若炸弹爆炸,轰的一声炸在蓝悦耳边,她身子一抖,狼狈的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仿佛一个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幼兽,泪水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

她真的受够了!

他的温柔下藏着残忍,她就像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不管是思绪还是身体,都任由他操控。

如果这样的日子永无尽头,她似乎都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直到小腹牵扯出一丝不适感,蓝悦呆了呆,黯淡无光的水眸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她用手背擦了擦泪花,又抹了一把脸,拖着沉重的步伐,倒了一杯开水,吃了两粒医院开的保胎药。

哪怕是为了这个孩子,她也得好好活着。

蓝悦清洗了一下自己,又滴了几滴眼药水,缓解了一下眼眸的肿痛,爬上床躺好,即便睡不着,也逼迫自己平静下来,想些开心的事。

摆脱祁宴君,不惜一切代价!

临睡前,她怀着这个坚定的信念,闭上了眼。

翌日一早,清晨的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洒落在铺了碎花床单的单人床上,棉被下蜷成虾米状的身子渐渐的伸直,一只洁白的手臂探出被窝,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见还不到八点,蓝悦本想再睡一个回笼觉,好巧不巧的,关晓晓的电话打了电话。

“晓晓,我今天不上班,morningcall可以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