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嘉腾地红了脸,咬着牙,再次想躲:“您真的喝多了,我帮您叫车好吧。”
来自上司的性骚扰,不是那么好拒绝的,目前,简嘉没有想撕破脸的打算,更没有丢掉工作的打算,她不傻。
几米外,陈清焰已经看到她了,本以为看错。
半小时前,程述在这家ktv和两个来南城办事的老同学喝得沉醉,他开车来的,知道陈清焰今天不值班,让来代驾,把醉汉们送酒店。
因为是新提的保时捷,程述爱车,醉的大脑不清,但知道要找学长。
男人的手滑下去,在简嘉翘臀上,狠狠掐了一把,紧跟着,嘴巴凑过来想要亲她。
简嘉拼命挣扎,眼前忽然冲过一团黑影,她听到重重一击。
一切发生的太快,这一幕,非常眼熟。
陈清焰上来就是一拳,对着的是鼻梁骨,显然,对方的确有点醉意又一点没设防,直接趴地上去了,人群紧跟炸开,连忙去扶人。
没人管他和她。
简嘉呆呆看着突然出现的陈清焰,愣住了。
陈清焰没说话,眼神压着黑色风暴,他薄唇抿紧。随后,被摇摇晃晃起身的男人大骂,身边鑫盛的一行人,围上来,也要找他理论的意思。
“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你他妈欠揍。”陈清焰冷冷开口,他太高,在人群里,永远鹤立鸡群,气场又足够强,把人听得一下没回神。
简嘉听到他爆粗口,脑子又嗡了一下,她攥紧了包,但眼睛,盯着陈清焰的手。
“你们是男人吗?”陈清焰漠然扫视一圈在场的同性,“还是需要看眼科,看不见他强迫女孩子?”
他装作不认识简嘉。
“关你屁事啊!”有人恼羞成怒,都带点酒劲,想撒泼,那种雄性的挑衅让人火大。
说着就要动手,简嘉跑过来,急于把陈清焰往一边推:“不关你的事,你走!”她在发抖,人多真的会打伤陈清焰,陈清焰朝后退几步,低声问,“在担心我吗?”
“没有!”她烦乱地猛抬眸,眼看要闹起来,姚丽忙出来圆场:“发什么酒疯,公司不要面子的啊!”说着,招呼人赶紧散。
剩下他两人,姚丽不忘冲简嘉丢个眼神,简嘉点点头:“我打车走。”
看热闹的人群本都驻足张望,看这阵势,顿时觉得没意思,又都走尽了。
“你疯了吗?你怎么跟中学生一样,动不动就打架?”简嘉立刻大声凶他,一点都不感激,甚至,没时间去想陈清焰为什么又阴魂不散出现了。
她没掩饰自己的生气。
“你以为是为了我好吗?你是痛快了,明天我怎么去上班?”简嘉忍不住伸手戳他肩膀,“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陈清焰一句都没解释,而是站到路旁,给她拦了辆出租车,微信扫码先付了钱,把简嘉拽过来,塞进去,砰的一声给带上了车门。
随后,来到副驾驶外,俯下腰,扶着车身说:“师傅,繁华里,多余的钱您找给她就好。”
说完,又绕到简嘉的后座,他说:“今天,即使是我不认识的女孩子,我也会帮她,如果我看到她被男人强迫,希望没给你造成负担,造成了的话,抱歉。”
陈清焰带着一种冷静和自我克制,微乎其微的感**彩都没有,像拿着手术刀。
但脸根本没有扭向别处的意思,也没有表情变化。
简嘉抿了下头发,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师傅,麻烦您开车。”
陈清焰直起身,掏出手机,走到一旁给程述打电话,没再看简嘉,直到出租车发动,他才转身,目送车子远去。
然后,破天荒地发了条只对自己可见的朋友圈:i a hereand i a lookg at herand she is so beautifuli can see it
五分钟后,简嘉手机上收到他的信息:程程,保护好自己。
简嘉把信息迅速删除,她不想接收他任何做作的关心,但又鄙视自己,这一刻,她脑子里居然想到:陈医生的手伤好透了吗?
这是不受控制跳出来的,但很快,她把想法给凌迟了,在迅速的切削动作里,呈卷状一片片飞出去,血肉模糊。
但又很快,陈清焰下一条信息发来:
平安到家后,请告诉我。
简嘉本来又想发火,但忍住,无视就好了,他这个人不值得自己动用任何一种情绪。但她心绪低沉,怔怔看着外面繁华夜景。
第二天,她在昨天造成的尴尬和忐忑中,犹豫是不是提前再去新方向,上周末,她第二次见到林医生,心理防线又放低一个档次,对医生的信任感在递进。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家都对昨晚的事情闭口不提,甚至,那位大佬也重新道貌岸然,选择失忆。
只有小菜鸟过来悄悄问简嘉:“昨晚那大长腿帅哥是不是认识你?”
“不认识。”简嘉心底慌一下,她不愿谈论私事,也可以说,她不想自己的人生跟陈清焰三个字再有半分瓜葛。
临下班,她收拾好东西,有同事把快递捎带过来,丢向桌子。
“谢谢!”简嘉扬脸一笑,快递薄薄的,她拆开了,没留神,里头的东西直接掉地上。
捡起来看,是封信。
熟悉的字体,却让简嘉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他冷漠又苛刻的语气,她心跳得很快。
这封信,来自陈清焰。
而夜幕初初降临,白昼,早就变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