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你回个电话给周铭,答应借钱给他!”林东道。
刘大头拿着电话,表情一僵,“你疯啦!借钱给一个叛徒!”
林东笑道:“我自有打算,你跟他约好地点,然后告诉我,我送钱给他。”
刘大头不知林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他对林东的了解,知道他心里必然已有了主意,便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回电话给他,你等我消息。”
“嗯,好,约个隐蔽的地方。”林东叮嘱了一句。
周铭倒在沙发上,睁眼看着天花板,神情呆滞。他打了一圈电话,竟没一个人愿意借钱给他。他平曰眼比天高,瞧不起人,也没什么交情深的朋友,借不到钱也是理所应当的。
“芳啊,只能对不起你了。”周铭起身坐了起来,抓起电话,他已经想好了说辞。正想拨电话之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看竟是刘大头的来电。周铭心中狂喜,心道,终于有人肯借钱给我了吗?
“喂,刘经理,你好……”
刘大头道:“周铭,你要借多少钱?”
“十……十三万!”
刘大头倒吸一口凉气,惊叫道:“多少?什么!十三万!”
周铭怕数字太大吓跑了他,连忙说道:“其实也可以少点,刘经理,那你有多少钱?”
刘大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你明早在到水渡码头等我。我会把钱给你。”
周铭道:“别麻烦了,我把卡号给你,你打我卡上吧。”
刘大头怒骂道:“我艹你祖宗!你要是嫌麻烦就别问老子借钱。我打你卡上,你他妈倒是想得美!你不立个字据给我,以后我找谁要钱去!”
周铭被他一顿臭骂,一点脾气都没有,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是我疏漏了。那咱们明早水渡码头见吧。”
和周铭通完电话,刘大头便立马给林东回了电话,“林东,那孙子要借十三万,我和他约好了明早在水渡码头见面。”
林东道:“好的,我知道了。明早我会过去的。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挂了。”
水渡码头在苏城与溪州市的交界处,周铭在家睡到夜里三点钟,起来后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了司机地点。司机好奇的看一眼这个颓废男,心中很好奇他半夜三更去水渡码头做什么。
凌晨三点多,路上除了出租车之外,几乎没有没有别的车辆。空阔的马路上车辆寂寥,司机敞开马力,出租车以白曰里几倍的速度往前狂奔。到了水渡码头,刚过四点。周铭付了车费,身上分文不剩。
星空澄静蔚蓝,星辉点点,如颗颗珍珠般点缀在蓝宝石似的穹宇内。夜,水渡码头安静了下来,河面上吹来冷风,传来阵阵潮水涌动的声音。
周铭在江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慢慢吸了起来。漆黑的江边,只有一点微弱的火光。将近黎明时分,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周铭裹紧了外套,冻得手脚冰冷。
这两三个小时似乎漫长无期,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大地上之时,周铭恍惚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站了起来,活动活动冻僵了的四肢。过了八点,仍是不见刘大头的踪影。
周铭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妈的刘大头不会耍我的吧?”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是以一个叛徒的身份离开金鼎的,站在刘大头的角度来想,他怎么也想不透刘大头有什么帮助他的理由。
“妈的,被丫耍了!”周铭扔掉烟头,心中怒火万丈,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想到竟连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刘大头也来戏耍他,真是越想越生气。他身上已经没钱了,看来只能走回去了。从水渡码头步行到他家至少也得七八个钟头。周铭又寒又饥,勒紧了腰带,迈步往回走去。
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心想如今他只有刘大头这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走了,那就真的只能被剁手指了。虽然他已经很肯定是被刘大头当猴耍了一回,但心里仍是抱有一线希望。
“再等半小时,他不来我就走。”周铭停下脚步,决定再等半个钟头,想摸根烟抽抽,却发现兜里只剩一个空空的烟盒。
林东开车到达水渡码头之时,老远便看到了正在翘首祈盼的周铭,在他面前刹住了车。
周铭看到来的是他,眉头一皱,心道,“他怎么来了?”他本以为刘大头也在车内,仔细一看,却发现只有林东一人。
林东下了车,朝他走来。
“林总……”周铭不由心虚胆寒,倒退了几步。
林东笑道:“周铭,我给你送钱来了,你干嘛一直往后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