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宾利缓缓的在五星级酒店门外停下,车门打开,靳铭琛从车上下来,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皮革风衣,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面上满是冷凝,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抬步,他进了酒店,徐飒在后面一路紧紧的跟随着。
“boss,医生说连总已经脱离危险期,只是如今身心大受重创,恐怕要在医院里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了!否则的话,会拖垮的!”
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着,靳铭琛面无表情的点头,眉宇间满是疲倦,“安排人,好好照顾姨夫!”
“是!”
“另外,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最近一班的,一个小时后起飞!”
“收拾东西,送我去机场!”
“是!”
无论有再多的不忍心,最终他还是将连曦已死的消息告诉了连正凯,但是却没敢说是死的那么惨,只告诉他是心脏病发而死,也没敢让他去见她最后一面,他终归是不忍心。
不忍心让一个年迈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忍心让他看到连曦的死状!最终,也只是交代了,他让人寻了一处墓园,将连曦葬在了里面!
唯一的女儿就那么离开了,连正凯多年来支撑着活下去的支点没了,当场就垮了,后来被送入急救室抢救了过来,如今人虽然已经醒来了,但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意念,人,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那个意识!
寒风凛冽刺骨,徐飒开车载着靳铭琛一同去了机场,晚上十一点十五分的航班。
约莫四十分钟后,抵达机场,过了安检,登机!
因为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完成,徐飒便留在了b市,他订的是头等舱的机票,飞机起飞,靳铭琛背靠着座椅,揉了揉眉心,压下晕眩的感觉。
当天一大早的便启程去了b市,两天的时间里,他医院酒店两回奔跑着,几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他也是人,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他会伤心、难过,会感觉到痛。
这两天里,他无时无刻的不再担心着家里的那个小丫头,想要给她打电话,但他处理完事情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怕打扰了她休息,只能忍着。
现在在飞机上坐着,他身体里所有的疲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明明不过分隔两天的时间,但是,在这一刻,他好想抱抱她,亲亲她。
他的小丫头,小妻子!
他今生的挚爱,用心去呵护爱护的女人!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飞行,等到飞机在帝都国际机场降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大街上别说是行人,哪怕是车辆都是少的!
将停车场里的车子开了出来,他一路疾驰着朝着九龙潭的方向行驶了过去。
他想要见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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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
车子终于抵达九龙潭,约莫两米高的缕空大门紧闭着,没有惊动任何人,靳铭琛自己输入密码打开门,将车子开了进去,熄了火,停靠在院落里。
别墅内一片漆黑,进入玄关处,“啪嗒”一声,他按下墙上的灯座开关,周遭顿时亮堂了起来,客厅里空无一人。
上了二楼,靳铭琛径直朝着卧室走了过去,握上门把手,轻轻地一个旋转,“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开灯,他径直朝着里间卧室走去。
然而,当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他唇角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瞳孔中一片漆黑,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只见,诺大的卧室内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和往日没有任何的区别,然而大床上被子却是铺得整整齐齐的。
大步上前,他一手掀开被子,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她不在,那么,去了哪里?
“该死的!”
低咒出声,靳铭琛转身便要离开,然而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的瞥到了床头柜上压在台灯下的一个信封,手克制不住的颤抖着,他从台灯下取出那个信封。
里面是几张折叠整齐的纸,心砰砰砰跳的厉害,他打开第一张,幽深的眼眸略过上面清秀的字迹,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般冰冷。
靳铭琛,我走了,其实,就如同你所说的一样,杳无音信总比死讯来的好,如若得到的消息是让人绝望的,那么倒不如什么消息都没有,人,或许就是这么的自欺欺人的吧,只要没有消息,那么,就是好好的活着。
对不起,余生真的无法多多指教了,如若曦曦回来的话,大抵是会怪我的吧?
请不要来找我,就让时间磨平一切,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上字了,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再见!
“该死的!”
她竟然走了!她竟然真的走了!
眸色猩红,手克制不住的握紧,青筋暴起,周遭布满戾气,低咒一声,靳铭琛快速的打开剩余的纸张。
‘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刺眼的醒目,下方是她签下的字,一式两份,她是真的想要和他离婚,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然而当看到最后一张人流单时,上面清清楚楚的白纸黑字,靳铭琛只觉得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断开,空白一片,眼眸深邃如一池漩涡,狂风暴雨来临。
“啊!”
疯狂的怒吼出声,眼眸猩红嗜血,他抓着那几张纸撕了个粉碎,狠狠的扔在地上,周身是令人惊恐的戾气,犹如地狱的来使一般,恐怖、阴森!
他不敢想象,她竟然把孩子给打掉了,就为了离开!就为了离开他身边!
“顾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