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们两个皆是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肖鹿,她本就很大的眼睛,此刻瞪的圆溜溜,整个墨黑明亮的瞳孔,都印着墨浛那张俊脸。
在墨浛先一步回过神,凶神恶煞的皱起眉把脸别一下时,肖鹿惊慌失措的就要起来,可因为太过害怕和紧张,她还没站起来,就又一次狠狠的砸在了墨浛身上,双手还摁上了他的胃部。
“呃——”
墨浛呻吟一声,下意识觉得灵魂都快被肖鹿按的飞出去了!
肖鹿终于是站起身,站在一旁,也忘了把墨浛扶起来,叨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一幕,会发生在我和你的身上!”
本来一脸人间不值得的墨浛,许是又被她的话戳了“自尊”,他眉头一皱:“狗血?”
“你它吗的突然夺了老子留给小鱼儿的初吻,你说狗血?”
肖鹿:“……”
随后她别过脑袋,呵呵一笑,自言自语道:可你的小鱼儿的初吻,已经给会长大人了。
墨浛没听清,但也看到她的嘀咕,他难以起身,但却抬起腿,轻轻的用脚踢了踢肖鹿的腿:“你嘀咕什么呢?”
肖鹿回过头,小嘴儿一撅:“我也是初吻啊……”
一听这话,墨浛的眸子愣了愣,随即他冷哼一哼,沉沉的笑了笑。
肖鹿不开心了:“你笑什么?”
“你等着经历更狗血的事儿吧!”墨浛说完这话后,眯起的眼睛里,还有几分得意。
肖鹿:“什么更狗血的事儿?”
墨浛刚要说话,但觉得唇有些痒痒,他直接舔了舔,但刚舔了一下,舌头顿住了。
看到这一幕,肖鹿猛的红了脸。
而墨浛却突然嚷嚷道:“你它吗的往嘴上擦什么了,怎么是甜的!”
肖鹿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害羞还是该委屈,她搅着手指,弱弱的答:“我之前吃了奶油蛋糕!”
“靠!”墨浛呲了呲唇角,“这件事,谁也别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样我们初吻都还在,听到没!”
肖鹿:“……”
突然她的内心竟然毫无了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肖鹿越来越觉得,墨浛这位混世魔王的骨子里,可能还藏着一个二哈。
但她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继续问了之前他还没回答的问题:“你刚才说的更狗血的事,是什么?”
墨浛还是舔了舔嘴巴,然后得意的看着肖鹿说:“因为你会爱上本大爷!”
忽然,气氛安静了。
肖鹿看着躺在地上,虽然长的真的真的很好看,特别精致漂亮,身材也没的说,身高也是理想型。
可她还是更一步决定,这是个二缺。
“噗——”她也还是没忍住,笑了。
“你笑个毛?”
肖鹿皱了皱眉,本想毫不留情的指责他太过自恋,可生怕被他欺负,就怂里怂气的说:“虽然墨大少爷的颜值在温莎也是前三甲,可是很遗憾……我和你一样,有喜欢的人……”
“谁?司熠辰?”
肖鹿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墨浛看着她突然复杂起来的表情,眸子一转:“你刚才说前三甲,莫非……你喜欢容裴?”
霎时,肖鹿慌张了。
“呵!”墨浛干笑一声:“你竟然喜欢斯文败类!”
突然肖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之前,司熠辰知道她喜欢容裴后,说的话也是否定了容裴,现在墨浛竟然也是这个意思。
而她对于容裴的认识,也仅限于在学校的听说,还有作为同班同学,必要相处时的交集。
她还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容裴。
刚想问问墨浛为什么要这么说,校医室的护士听到了门口有人说话,朝门口走来,肖鹿透过窗户看到了。
同时林妤和司熠辰也快到了,然后路上也有了鲜少的几个同学往这里来。
墨浛看到司熠辰和林妤后,之前与肖鹿对话时,还温和了一点的眸子又阴鹜起来。
他瞄一眼肖鹿,声线都沉了几分:“扶我起来!”
后来校医室。
两间休息室。
林妤陪司熠辰在左,肖鹿陪墨浛在右。
司熠辰被墨浛打出了一些皮外伤,但棒球棍打在脑袋上真的不是闹着玩,但好在没有其他的问题,比如脑震荡。
他的伤口也不需要缝针,包扎后消消肿,再休息休息。
而墨浛也被司熠辰打出了一些皮外伤,然后胃部被打出了内伤,有些出血,得挂一瓶水,然后三天内不能吃肉不能吃辛辣。
司熠辰包扎过后,头疼的很明显,他也没力气再和林妤说点什么,闭上眼睛后就睡着了。
林妤就守着他,面容沉重,然后拿出了她做的小名片发着呆。
她之前给肖鹿看的时候,自己有藏了一张。
那个上面写着的是——【18不禁。】
她做这张名片的理由是,如果司熠辰真的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她就拿出这张名片,看看司熠辰会怎么想。
18岁,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和16岁的想法是不同的。
她做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很简单的觉得,学长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冷,她虽然骗了妈妈,也没有乖乖听妈妈的话,可住在司熠辰那里,和言言玩玩闹闹……
以及身体的怪病被学长知道,他不仅没嫌弃还让她大胆的露出脸,这一切,这种种,让她觉得不孤单了。
她虽然是习惯孤单了,可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愿意每天只是被孤单作陪呢。
大多数人还是希望能有人陪吧,她也不例外。
所以,她知道自己被会长强迫留在身边,强迫接吻,都是她被动,可她乐意。
她不怕在司熠辰这里受伤害,因为她已经明白,假如有一天司熠辰伤害了她,也绝对不会针对她的病情。
然后她很乐意在司熠辰这里吃亏,被他“欺负。”
不过……
回到学校,他竟然害怕她厉害,这种感觉给了她莫名的幸福感。
于此,她把这张名片撕掉了。
因为她突然好想知道,等自己到了18岁,能行使很多成年人的权利时,她和学长又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里,她抿起了笑容。
然后起身,去一边的卫生间,把自己的手帕用温水洗干净后,又在温水里浸泡了下,给司熠辰轻轻的擦拭起他拒绝包扎,但破了皮的漂亮双手。
司熠辰没有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