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扬也转过头,补充道:“带糖衣的,不要胶囊。”
葛菲在书包里捣鼓了一会儿,翻出几片之前痛经医生开的止疼药,从药板上抠了一颗下来,“这个可以吗?”
苏子扬把药接过去,笑着说:“谢谢。”
他用药滑了滑拉链,再拉的时候很顺利就拉合了,他看了一眼包着糖衣的黄色药片,又看了一眼埋头收拾东西的葛菲,把药片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
十二月初,太阳已经褪去了温暖,虽高高挂在天上,走在它下面的人依旧是裹紧了衣服前行。
早早起床在校门口集合的学生在面对早起的威胁后,对校方也是颇有微词。
“人家学校都秋游,咱学校冬游,妈的还是爬山这种体力活。”
不过抱怨归抱怨,大部分人在面对这样的集体出行活动都是兴奋激动的。
一行人大包小包背着过来,塞满了零食和各种日用品。班长吴超早早起床站在六班的大巴前举着一个牌子,缩的像个傻子一样。
“我靠,好猥琐啊你。”孙峻涛捶了下吴超的肩,“从远处看我还当是哪个要饭的。”
“孙峻涛你嘴真损,”吴超说,“今晚安排你跟肖滔住。”
“我靠你他妈公报私仇。”
肖滔以呼噜声震天地而闻名于男生宿舍,学校不得已给他开小灶一人一间宿舍。
葛菲跟舍友过来的时候孙峻涛还在那儿跟吴超撒娇,沈思涵把包从肩上拿下来,打了孙峻涛一下,“拿着。”
“呦呦呦。”男生都开始起哄,孙峻涛说:“怎么,眼红啊?”
跟王奕然大包小包拎着不一样,葛菲只背了一个书包,也是看起来空空的,里面放着一本初一数学和她的牙刷牙膏。
“你背这么点儿,东西都带够了吗?”孙峻涛忍不住问道。
关家驹说:“爬山啊你以为度假?一会儿累了你那东西有你扔的。”
每个班两个大巴车,姜老师踩着双平底鞋背着一个小包急匆匆过来,说:“赶紧上车,就近原则,哪辆车没座了等下一辆。”
吴超旁边的车开了门,旁边站着的同学都跟装了马达似的往车上跑,生怕没抢上座位等下一趟。
可惜大家都想多了,有很大一部分人还在周公那儿,四十人的大巴车上够了人还有三个座位空着。
姜老师站在车前门处,皱着眉头道:“吴超,你去趟男生宿舍,把那群人都给我叫过来,报了名的不去不给退钱啊!”
吴超任劳任怨地看了眼车上的同志们,又下车了。
孙峻涛摇了摇手,“班长再见,bye~”
坐他旁边的沈思涵拿一包妙脆角敲了下他的头,“你欠揍啊?”
孙峻涛收回目光,瘪瘪嘴,“我怎么了嘛。”
孙峻涛上来的早,一人占了好几排离得近的座位,王奕然本来要跟葛菲坐,但前排有几个人打升级,她过去凑人头去了,葛菲旁边的座位便空下了。
苏子扬跟孙峻涛几个坐最后一排,孙峻涛掏出来一堆吃的扔给苏子扬。
苏子扬对膨化食品压根不感冒,他本想给孙峻涛说自己不吃,转头恰好看到前排的葛菲,葛菲靠在车床上随着车子的行驶来回摇摆,像一个可爱的不倒翁。
他想了想,戳了一下葛菲的肩膀,葛菲突然转过身来,像是被吓到了,苏子扬问她,“有妙脆角还有薯片,要吃哪一个?”
葛菲摆摆手,“我不喜欢吃。”
苏子扬的目光暗了暗,抬起头来笑道:“还有果冻,要吃吗?”
葛菲还要拒绝,苏子扬说:“我记得你挺喜欢吃果冻的。”
葛菲愣了一下。
还没说话,孙峻涛又张罗着要玩儿抽猪,说是人多了热闹,非要葛菲也坐到最后一排去,把不玩儿的肖滔赶走。
葛菲原本想说不玩儿,但也觉得总是拒绝太扫兴了。
她走到后排,苏子扬主动站起来,说:“你坐我那儿,靠窗。”
葛菲没拒绝,乖乖坐了过去。
抽猪考的是反应能力,一旦有一个人集齐四张相同的牌就要赶紧捂住嘴巴,其他人看见后也要捂嘴,反应最慢的那个从剩下的扑克牌里抽一张,扑克牌上的数字代表你生的小猪崽数量。
孙峻涛玩第一把的时候就花招百出,一会儿把手放上去引的众人心慌慌,他轻飘飘来一句“嘴巴痒”,一会儿又是用微表情欺骗大家,最后沈思涵出马,“你嘴巴痒是不是欠抽?”
孙峻涛这才乖了。
葛菲跟苏子扬坐隔壁,每次下家从要从上家手里抽一张牌,大多数玩家都是期望被抽走的是自己不需要的那张。
比如手上有四张q一张k,那就肯定希望把k抽走,这样手上剩下四张q就算达到要求,可以捂嘴了。
葛菲的这个下家可以说是非常理解她了,苏子扬每次都是在牌上摸一圈,感觉哪个葛菲拽的相对不紧就抽哪个。
两个人配合的相当默契,苏子扬抽牌的时候就肆无忌惮地盯着葛菲看,看到她脸上微微露出来期待的表情,就把牌抽走,果不其然,牌刚到了苏子扬手里,葛菲就捂嘴了。
“我靠,你们两个作弊吧!这都第几局了!”孙峻涛不甘心地又抽出一张,“哈哈哈哈哈哈,尖儿!这回只有一个猪。”
苏子扬看见葛菲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状,露出小虎牙,察觉出来有人在看她,笑容马上止住了。
葛菲跟苏子扬的配合在第七局出了点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