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如初见,如何能看够?”慕景玄宠溺地拥着她坐下来,让嬷嬷将相濡和以沫抱进门。
天热得厉害,两个白胖的小家伙只穿着短裤和小肚兜,被放在凉席上,雪球一般,四脚着地,撒欢地往远处爬。
心瑶适才明白,皇帝陛下将毯子换成凉席,竟只是为了哄孩子。
“相濡、以沫,快爬——父皇要追来喽!”慕景玄煞有介事地喊道。
两个小家伙虽不会说话,却能懂得父亲的意思,惊笑着忙爬下去一段距离,又聪明地忙转头探看父亲的动静,发现父亲抢了娘亲在怀里,抱着不撒手。
相濡忙又颠儿颠儿地往回爬,口中“呀呀呀地”嚷。
以沫听到哥哥的召唤,忙转回头来也跟着往回爬。
慕景玄恐慌地骇笑,“别回来……回来做什么呀?快往远处爬……爬得远的,父皇重赏……”
心瑶见两个小家伙威胁到眼前,绷不住笑瘫在他怀里。
两个小家伙直接把父亲的身躯当做山,迈着小胖腿1儿往“山上”迈。
慕景玄哭笑不得,搂着怀中的娇妻不肯撒手。“瑶儿,有了这两只小猴子,要抱你一会儿,天天弄得像偷!情。”
心瑶安慰地在他唇上轻吻,“等他们长大就好了,现在卉儿和夜儿、霄儿不是很懂事么?”
“嗯,卉儿的确懂事许多,不过,她和青龙之间怪怪的,自去年赤练带走青龙那一回之后,他们竟莫名其妙地不再说话了。”
心瑶失笑,“是碰见的次数太少了吧。青龙大多呆在军营,锦卉课业也繁忙,御学堂的孩子又添了不少,她新朋友也多了几个。”
慕景玄细想了想,不疑有他,又逗相濡和以沫。
却没想到,御学堂今日竟提早散学,锦卉带着两个弟弟进门就扑在厅堂的凉席上,“哇……父皇,这上面好凉爽好舒服呐,我们晚上随便在地上一趟,就能睡了。”
“今儿怎如此早就回来了?”
“父皇忘了?今儿是乞巧节,今晚舅母在城里举行河灯赛,所有女孩们都去河边放河灯,谁的河灯漂亮,谁便能得头筹。”
“想不到,坤珠嫂嫂竟然有这份心思,她这王妃当得委实不错。”心瑶对慕景玄从未参加过这样新鲜的事儿,“拔得头筹,可有什么奖赏?”
“舅母准备了一顶羊脂白玉的荷花灯,听说价值不菲。”
心瑶见小丫头慵懒地躺在凉席上,全然没有挪动的意思,不禁失笑。“丫头,你不去参加?”
慕景玄道,“她什么宝贝没见过,怕是不稀罕那羊脂白玉的荷花灯。”
“我们家的家具都是羊脂白玉的,我要那荷花灯作甚?在我心里,父皇亲手给我做的那把仙琴,才是无价之宝。”
慕景玄听得颇为受用,“嗯,不盲目贪财求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愧是为父的亲闺女。”
青龙却捧着一盏桃红色的河灯,从大门外奔进来,见父母坐在花厅门槛内,那身穿粉红袍服的小丫头慵懒地躺在凉席上,他上前就把河灯放在她手边,而后朝父母行礼。
心瑶摆手示意他免礼,与慕景玄相视,夫妻俩又都默契地看河灯。
河灯的中央,竟有一个精致的小女孩,那歪头抚琴的姿态,像极了锦卉本尊,这分明不是从集市上买的,而是亲手做的。
锦卉坐起身来,也好奇地看河灯,却见青龙自门前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他这是做什么呀?为何送河灯给我?我又没说要去河灯赛。”
心瑶笑道,“青龙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集市上那些能工巧匠,也不见得能把你做得这样惟妙惟肖。”
相濡和以沫被河灯吸引,溜溜地爬过来就抢,小胖手直向河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