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忙道,“外公,此事大意不得,且牵涉了凤袍上撒毒粉一案,青龙不想母后再被人欺辱,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此事你不要再插手,你一个孩子,带着弟弟妹妹多管闲事,是要让你十皇叔陷于何种境地?你是昭告天下,说刑部府衙无能么?还是暗讽龙鳞阁无能?”
青龙忙单膝跪地,“外公恕罪,孙儿对皇叔并无不敬之礼,只是母后的凤袍……”
江宜祖顿时怒不可遏,他也理解,青龙能如此激进,都是怪龙鳞阁培养得孩子都太过强硬。
“回家!在你父皇、母后回家之前,马上把身上都洗漱干净,在外面发生的事,一句话不准提!”
“是!”
*
锦卉始终提心吊胆,在父母回家之前,始终闷在琴房内练琴。
最近七日内的曲谱,都翻看了一遍,却落在指尖上,自己却弹得曲不成调。
窗外暮色四起,无人进来打扰她,她到底弹奏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且满脑子里都是平王府那位假管家身上诡异的黑色火焰纹身。
青龙却没有敢带着血腥入璇玑阁,他自护卫们公用的浴室内冲了澡,用皂角洗了三遍,又在洒满花瓣的浴桶里直泡到天黑,确定身上没有半点血腥之气,这才穿好袍服,返回璇玑阁。
晚膳摆上桌案,心瑶没有多言。她实在清楚这几个孩子的脾性,越是管得厉害,越是叛逆,且都叛逆得不动声色,又争强好胜,好奇心强。
于是,她干脆依着父亲的叮嘱,不提一句,佯装不知,也给慕景玄递了眼色,不准他恼火。
慕景玄却没有什么胃口,莫名地烦躁,且只觉得心口似有一团火蠢蠢欲动地往脑门上冲,于是胃口也变得不太好,且坐也坐不住,总觉得饭菜的味道不是自己想要的。
“心瑶,我吃不下,你们先吃,我去书房看折子。”
“哎?”心瑶大惑不解,“景玄,你这是怎么了?平日,你就算再生气,再累,也会多少陪我吃些的。”
慕夜却压不住火气,见父亲头也不回地走向书房,他忙说道,“娘亲,今日父皇在学堂的宫女静练那里,吃了好多糕点。”
慕霄也道,“嗯,我和哥哥也吃了,味道还不错,不过哥哥没有让我多吃。”
青龙听得胆战心惊,因外公已然叮嘱过只字不能提,便只能装作如往常一样,大口大口地吃饭。
但是,静练这个名字,怎么与今日抓到的那囚犯一样,都带着一个静字呐?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锦卉亦是深感疑惑,她一手端着小碗,一手拿着筷子,吃了两口米,忙夹菜放在碗里,趁势便看了眼青龙,见青龙僵握着筷子暗忖不言,她忙咳了两声。
心瑶因女儿的咳嗽敏锐地转了视线看向小丫头,“卉儿咳嗽什么?可是嗓子不舒坦?”
“没……没……娘亲,女儿只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学堂里什么时候换了做糕点的厨子呀?之前不都是御膳房的师伯在那边做糕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