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全见她彬彬有礼,不疑有他,“姑娘请便。”
青龙却丝毫没有放松,目光紧盯着女子蜡黄的脸色,侧身给她让开路。
卓初心慢慢地经过他身前,视线一扫青龙袍服松散的领口,溢彩流光的黑丝袍服间,男子的肌肤艳白如珍珠雕琢而成的,结实的匈膛横阔,有一股万夫莫敌的气势……
于是,她身子巧妙地一歪,就整个人歪在他怀里,手微妙地扶在了他领边处,佯装站不稳地在他身上抓划,用力地刮了一下他白皙的匈膛,另一只手从他腰带上扯了腰牌就收在袍袖中……
迅速又推开,低头做羞赧状,“公子,抱歉,抱歉,小女子实在走路不便,所以……”
青龙顿时涨红了脸,所幸脸上有面具遮挡,他低头看了看匈膛上被抓出的红印子沁出了血,愤懑地转身便进了房内,却又忍不住狐疑地多看了女子两眼。
他素来不是多事之人,也不喜欢多事之人,这女子如此经过门外,如此巧妙地倒在他的怀里,串联起来,就更不像巧合。
自唐全的书房出来,他穿过晾晒着药草的庭院,见一位女医经过,忙上前问道,“这位姐姐,医馆里可来过双腿受伤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粉红袍子,走路极是不便……”
“今日腿受伤的女子,倒是不多,有一位老夫人碰伤了膝盖,还有两个小丫头因为追逐嬉戏跌伤,再就是昨日自世子爷选妃宴送来的卓小姐,听说是被陛下罚了杖责。”
“卓初心的病房在何处?”
“已经离开了,刚走没多久。”医女疑惑地将他从头看到脚,“小公子与那女子看似年龄相仿,莫不是喜欢上了那丫头吧?”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青龙朝医女抱拳俯首一拜,这就要走,偏巧,金龙带着几个师兄弟正进门,
一行少年脸上带着纯金面具,浩浩荡荡格外扎眼,只是金龙尚且不能稳当地走路,扶着一位师弟的手,一瘸一拐地进门,正与青龙四目相对。
“呦!看样子,我们的大师兄,也来取药呢!”
青龙懒得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一行人面前,“挨了一顿打,竟还记不住谁是大师兄?”
一众少年忙向两边退开,恭敬地俯首。
金龙见他们如此恭敬,气闷地紧咬牙根,“青龙,等我们都痊愈了,我单独找你比武,你敢不敢应战?”
“幼稚!除了比武,还是多关心关心百姓疾苦吧!身为师祖的弟子,身为大周的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才是正经!”青龙1头也没回,直接迈出医馆门槛。
藏身于厅堂楼梯一侧地卓初心将那一幕看得清楚,目送青龙出去,她清冷地扬起唇角。
“果真是江心瑶的儿子,那股子讨人厌的傲气都一模一样。”
她自楼梯旁走出来,迅速跟出门槛,上车就让车夫驾车跟着青龙,“江心瑶,你不是厉害么,我也让你尝一尝痛苦是什么滋味儿!”
青龙踱着步子走过两条街,见两队士兵沿街拉着男子查问,忙飞身跃上房顶避开,却见一辆马车停在了路边,车辕上坐着的车夫打起车帘,就道,“小姐,那黑衣少年飞上房顶去了。”
卓初心探头出来,仰着脸看向房顶上,见黑衣少年避也不避地居高临下看下来,忙举起手上的黑色腰牌。
青龙大惊失色,低头看向腰间,顿时想起这女子故意歪进他怀里的一幕。
他忙飞下房顶,“腰牌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