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骨气!”青龙不以为然,口气轻巧,眼神里也全然是不相信她能做到。
“你不信我是吧?你给我等着……”锦卉气闷地吼道。
楼上,心瑶刚刚洗漱完毕,见师父进门,忙俯首行礼。
“师父,您怎么过来了?”
“昨天你师妹扭伤了脚,去清心医馆敷药,听到医馆的人议论卓初心受伤的事,就打听了一下……为师担心那丫头伤害你,便过来看看。”红茉上前,疼惜地握住心瑶的手,拉着她一起在桌旁坐下,“昨儿可请过平安脉?没有动胎气吧?”
“师父小瞧自己的徒儿了,一个卓初心伤不了徒儿。”心瑶忙斟茶给红茉递上,“师父留下来用早膳吧。”
红茉接过茶喝了两口,见她举止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放了心,“你怀着两个孩子,一举一动都要小心,那些没有必要多管的事,实在不该去掺和,大周人才济济,你不出手,也有人会去处置。”
心瑶:“是,是人才济济,却也大都野心勃勃。景玄择选臣子,都没有吃素的,月州那边境况微妙,徒儿担心,一步错便会步步错,所以让景玄派方来和露儿过去,留中世子在京城,一则可作为人质,二则让露儿回去瞧瞧父母,大家也都能安心。”
“你顾虑如此周全,是为夜儿和霄儿的将来打算吧?”
“不瞒师父,徒儿一直忧心夜儿和霄儿的未来。他们有一位天下无敌的父亲,可将来怕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所以,徒儿希望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红茉心疼地看着她,“看你这样子,怕是心事重重,昨晚也没有睡好。”
心瑶摇头一叹,想到昨日的事,便心口窒闷,只觉喘不上气。“我担心立储君之事。昨儿景玄提到了。”
“慕景玄要册封夜儿为储君是好事,他心里有孩子和你,你应该答应才是呀。”
“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一个当了储君,每日被高高供着,另一个被众人踩着,一开始还没什么,比较的长久了,势必心里别扭,若只别扭便罢了,只怕这别扭久而久之就成了杀气。当初景玄担心孩子们为了皇权自相残杀,我也一直担心。”
红茉见她红了眼眶,忙把她揽入怀中,“瑶儿,你还怀着两个呢,莫要如此焦虑。夜儿和霄儿都是懂事的好孩子,他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若是迟早,还是迟些的好。”心瑶手按在师父的脊背上,“师父,一想到孩子们真的有可能自相残杀,这腹中的两个,我就不想生了。”
“说什么傻话?!以后再不可如此胡思乱想。”
红茉虽如此说,却也担心,毕竟自己也是年过半百,能陪心瑶多久,自己也说不准。
从璇玑阁出来,她便来到龚璇玑的书房门前,却正听到龚璇玑在训斥两个儿子,于是,在门外转了两圈还是决定入宫去找拓跋荣敏商议。
这一日早朝,赶上太上皇怀渊帝一月一次的临朝听政,虽说是听政,不过是竖着耳朵眯着眼睛看看热闹,他始终都觉得,儿子当皇帝,比自己当得好,因此,实在没有必要再耗费心力。
听到儿子自龙椅上沉稳地说,“立储之事推迟”,他还是如被针刺了一下,忍不住就跳起来,“景玄,立储乃是大事,上个月为父就催促过了,你为何要推迟?”
“父皇,儿子还年轻,您的孙儿们还小,他们难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