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呢!”心瑶不动声色地看着小丫头愈发郁闷的小脸儿,“卉儿是为了那把琴被毁掉的事儿难过?”
锦卉犹豫再三,顿时明白父皇为何食言。父皇素来是被娘亲管得服服帖帖的,娘亲捏着那根琴弦不准他碰,他自然不敢拿去造琴。
“不是,您别问了!父皇可是当皇帝的,女儿希望他能做到一言九鼎不要总是说话不算话。”
“父皇是太忙,今日出门时,他说去军营,这会儿还不知能不能吃得上饭呢!”心瑶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看小丫头的神色。“卉儿可有担心父皇?”
“他那么大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吃饭?再说军营里也有膳房呀!”锦卉怀疑地道,“父皇定是故意躲着我呢!”
“或许,你应该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哼!我才不信哩!”
“不过,也的确是不该抱有执念。有时候,你执意去抓的东西,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重要,而你想抓紧的东西,也因为太着急抓紧反而极易失去,这样,你收获得就只有受伤,不如把心放平和些,少些奢求,多些平和。”
锦卉看着母亲漫不经心地翻开故事书,小脑瓜还是在咂摸母亲这番话。
“娘亲,您这话是何意?女儿不懂。”
“你跟我来!”
心瑶把她带到书房,取出慕景玄带回的断琴,又从袖中取出手帕包裹的琴弦,随即将《淮南子》翻到嫦娥奔月的一页。
“你需要的,娘亲都摆在这里了,自己看吧。”
锦卉委实没想到,自己不敢张口提的东西,娘亲竟这样摆在自己面前。
她难掩欢喜,却见故事里只简短的几句话,“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羿妻嫦娥窃之奔月,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而为月精。”
青龙哄睡了慕夜和慕霄,本要进书房来练字,见锦卉在看书,他悄悄地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便要溜走,却听到身后道,“大半夜地不睡觉竟过来偷书?”
青龙无奈地转过身,却唯恐惹这位小姑奶奶不快,却又看不惯这小丫头一脸鄙视的神色。
“我这顶多算作拿,这一举一动里都是有端着轻功的,颇有些心思在里面,且我是在自己家里取这本书,实在算不得偷。”
“你可真是厚颜!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家。”锦卉绷着小脸儿,却还没忘,眼前这位义兄,就是一冷血、无同情心的杀手,且对失去孩子的皇婶都没有半分的悲悯。“我叫住你,是警告你,以后这书房是我的,这个时辰,你不准进来!”
青龙本想忍让便罢了,却深感这小丫头太不讲理。
“慕锦卉,这书房一直都是大家一起用的,再说,你也叫不答应它,凭什么是你一个人用的?”
“你……”
青龙干脆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在桌案对面坐下,看了眼从杂物桶里捡出来的琴,疑惑地拿过她看的书,读出上面的字,随即就忽然忍不住笑。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