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忙呵止她,“宁柔,你不怕这一剑误伤了我吗?你要刺穿她的身子,可看清楚了这剑有多长?”
宁柔惊得一颤,如被针刺了手,忙把剑丢在地上,就朝心瑶跪扑在地上,“宁柔该死,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恕罪——”
一众黑衣人也都跪趴在地上,齐声高呼,“皇后娘娘饶命!宁珞是给了我们银子的,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呀……娘娘饶命啊……”
心瑶暴怒地斥道,“都给我滚!以后谁敢再做这种杀人的勾当,我定去杀你们全家!”
“是,是,是……草民等再也不敢了!”一众黑衣人恐慌地就要逃。
苏漓央忙呵止他们,“把刀剑都留下!”
于是一众黑衣人霹雳乓啷把刀剑堆成了一座小山,就匆忙逃出去。
心瑶将宁珞扯进房内,愤然将她推搡在地上,然后从袖中取出刺满金针的压胜人偶放在桌上。
“卓衍若知道你做出这种事,害他的兄弟,不知要如何憎恨你!你亲自写一封信,自请在庵堂修行为大周祈福,也给卓衍留点颜面。丝芙之前撺掇礼部尚书在朝堂进言,被景玄下令禁足半年,若是孟兹王识趣来道歉,这婚事定还能成。”
宁珞自知大势已去,再无指望,“我当初要入宫为妃,却说我没资格。要当太后,我自然不会听凭旁人的决断,没想到,如今我要自己争取资格,却也失败了。”
“你以为当太后是那么简单的么?你连根基都没有,如何当?你儿子更无心与景玄争权夺位……”
“是呀,她不但无心与景玄争权夺位,还不想破坏你的幸福,他那么爱你,就连你要给他赐婚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他也半句怨言都没有。”宁珞说着,就跪行上前,哭嚷道,“江心瑶,你杀我都不要紧,请你千万要善待卓衍啊……他爱你!”
心瑶自然是知道慕卓衍心里藏了些什么,但是,自打一开始,她就不曾喜欢过慕卓衍。
“我自会善待卓衍,但请不要把他爱我挂在嘴边,我不欠卓衍什么,相反的,我救你、救他,你们如此害景玄,你更当无颜面提这件事!”
“我怕我再不提,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宁珞轻声一叹,就望着桌上的人偶说道,“那针——不要随便拔,拔错了,景玄就真死了!”
说完,她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就刺进自己的心口。
心瑶惊得站起身来,苏漓央自门外见宁珞要歪下去,忙冲进来自后扶住她。
宁珞歪在她怀里,抬眼看她苍老的脸,见她鬓边两缕银发散落下来,抬手给她掖在而后,就扬起唇角。
“刚入宫那会儿,我知道,自己就是我爹争权夺势的工具,我那般期盼您老人家能高看我一眼,让我摆脱宁家的枷锁,可我还是天真了……我既是宁家的女儿,您老人家怎么可能高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