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祖岂是愚钝之人。他如此惩罚心瑶,无非是做给父皇、母后、皇外婆和一众皇亲国戚看的。
到了璇玑阁,他直接将她抱上二楼的卧房,撩开她的袍服,这便将她的丝裤脱下来,却见她膝盖上帮这厚厚的丝垫。
他不悦地在床沿坐下,找到丝垫的抽绳,这就给她拆下来。“地上那么凉,绑这东西有何用?”
心瑶亲昵地顺势靠在他肩上,“至少不疼呀!”
“跪了几时?说实话。”
“没多久,不过就是一盏茶的时间,我用真气护着膝盖呢!”
“你就半点不该跪,肚子这么大了,脚腕本就浮肿。”他嗔怒说着,忙让丫鬟去给她准备热水沐浴,“略泡一泡,回暖快些。”
“我没这么脆弱!爹估摸着你能来接我,只让我意思一下便罢了。”心瑶勾着他的脖颈,安慰地在他脸上轻吻,“也叫你受委屈了,爹没有真的训斥我,只是给我分析了一番皇族形势,让我该软弱是软弱些,还说男子都喜欢软弱的女子。”
慕景玄蹙眉绷着脸,把她搂在怀里,疼惜摸了摸她冻得冷白的脸,“傻丫头,你何必听那些?你我之间,无需那些。”
“不只是给你看,也给长辈们瞧瞧,爹总是要面子的,再说母妃也做得不当。”
“父王这样做这样说不能算不对,但是你是快要当母亲的人,在我的面前你可以软弱。在旁人面前没有必要,皇族中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嗯!”
心瑶心头甜暖,抿着笑看他,只觉他比从前识趣了些,刚才也没有冲1动地与自己的岳父争执。
丫鬟们准备好浴桶和热水,慕景玄便将她们屏退,心瑶先自隔壁的房内看过熟睡的江泓,这才回来沐浴。
两人相对泡在浴桶里,慕景玄怕她腿抽筋,便一直给她捏着小腿和脚,见膝上没有淤青心里才踏实了。
心瑶享受着皇帝陛下的服侍,舒服地仰靠在桶沿上闭目养神,“景玄,那两个女子你们可是接回宫了?”
“父皇要保姨父和皇外婆的面子,母后也担心那两姐妹在路上遇到麻烦,说等她们养好伤,再派人送她们离开。这段时间,就把她们安顿在三皇姐原来居住的寝宫里,我暂时让她们禁足,不准她们出来扰你。”
“嗯,好!”
慕景玄见她有些困倦,忙抽了浴巾把她包裹严实,而后拥着她躺在床榻上,灭了灯,却睡不着。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窗口,那樱花树的树枝已经不见,外面的梧桐树只在二楼看到一点。
自那时心瑶一再拒绝与他相见,便忧心忡忡,从不曾有一日放松过,如今她怀着身孕还要这样依着父亲的安排演戏给皇族中人看,被两个女子弄得这般无奈。
心头一念万千,他起身裹上斗篷便下楼,屏退了值夜的护卫、丫鬟和小厮。
“石裂!”
一身黑衣的石裂忙从房顶上飞身下来,“陛下——”
“朕决定,一并收了文诺和孟兹,传令斩杀文诺国君的首级送给孟兹帝后,直接传朕口喻给他们,若他们从此归顺大周,朕保他们朝堂不变,若他们打着什么不安分的心思,妄图反抗——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