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嫌恶地忙别开脸,被浓重的酒臭熏得五官顿时扭曲。
“老妖怪,喝酒真正的享受是三分微醺,感觉飘然且不至于神志不清,像你这样酩酊大醉,叫没出息!”
唯恐耽误心瑶包饺子,他干脆将一股内力打入夫诸的后背……
夫诸就感觉五脏六腑一阵暖热,然后有一道水流沿着指尖就哗啦啦地落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手指尿尿了!”他忍不住抬手看自己的手指,却顿时就觉得口中有什么要往外呕,忙捂着口鼻冲到墙边去,扶着墙壁就呕吐起来……
慕景玄无奈地朝着天上翻了一道白眼,“该清醒些了,酒喝多了,也会劳神伤身。”
夫诸忙从后腰上解下自己的水壶漱口,这才发现,喝醉了其实也挺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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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瑶知道慕景玄尾随着夫诸去了城里,不禁担心师徒两人会在路上打架,始终忧心忡忡,坐立不安。
隔世经年,慕景玄始终心怀天下,他始终对夫诸心存戒备,不过是因为那人一人便能毁灭成千上百的生灵,因此,把他视为威胁……
但如今的夫诸已经为妙回而彻底改变,若景玄再杀他,便是徒增罪孽了!
心瑶捂着肚子说道,“孩子,你是不是也瞒着爹爹和师祖也能冰释前嫌?”
妙回抱着三匹绸纱回来,见心瑶等在大门外自言自语,担心地忙迎上前来。
“瑶儿怎么在这里?风冷,快进去吧!”
心瑶不忍他担心,忙接过一匹布帮他减轻负担,“师父可见过了景玄和夫诸师父?他们出去都没有回来,这都过了午膳的时辰了。”
“我见到他们了,夫诸为了买烟花,误闯到了烟花巷里,被景玄救了出来,师徒两人便一起去买酒了。见他们冰释前嫌,我便没有去惊扰。本来趁着你练琴,便想去瞧瞧他们的,我见夫诸忘了买绸纱,我就买回来了,你看这颜色喜不喜欢?”
绸纱是一匹青绿色,一匹鹅黄色,还有一匹浅淡的粉紫色,摆在一处都是清新雅致的。
“我以为师父会买大红的。”
“大红的,是成婚用的,梨胭坠崖亡故,夫诸虽没有说什么,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心里难免是有遗憾的,所以,咱们还是不要闹得太过分的好。”
“师父考量周全,徒儿都听师父的。”心瑶安慰地对他笑了笑,也回想起宋梨胭。
在北疆边境的军营里,她此生初见那女子,她一身青袍,英姿飒爽,倨傲如一朵寒梅,傲立枝头,含香自怜,且十分地瞧不起她江心瑶。
在前世,她亦听说传言:她是慕景玄疼在心尖儿上的女子,甚至似比那嫁给慕景玄的宁诗娴更受宠些……
今生重活一回,她才知道,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有时也不是真的。
那女子前世被慕景玄处死,今生卑鄙作恶,自私地不肯交换她江心瑶,自己着急地跳了悬崖,竟是半分长进都没有,还像是遭了一场报应,死得那样痛快淋漓潇洒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