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璇玑顿时看出两个小女子关系不睦,而心瑶在她面前从不说谎,又便是爱挑惹是非之人,若非被惹急了,她断不会当着长辈们的面,拿言语打萨莎的脸面。
她不动声色地瞥向萨莎,赫然想起,萨莎之前与柔萱亲厚,脾气也相投,两人贵为金枝玉叶,养在深宫,素来娇惯,但凡有什么东西想得到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萨莎对慕景玄的喜欢倾慕,就算从前在她和拓跋樽面前,也从没掩饰过,对此,柔萱还曾奚落萨莎没出息。
柔萱自幼便被娇惯地目中无人,且是想当北月女王的,自然是看不惯萨莎这样的自作多情,尤其,慕景玄不过是过年过节才去北月一趟,因此萨莎这样一年一次,甚至是隔年一次的见面,也更成了辛苦的自讨没趣。
碍于拓跋荣萝在侧,龚璇玑不好多言,虽然她尚且不知今日发生了多少事情,却也看不得自己的女儿被如此欺负。
“萨莎,你平日对我请安问好可是恭顺有礼乖巧可人,怎对我大周皇后却如此无礼?”
珈德贵妃讽刺地瞥向拓跋荣萝,“的确是无礼了!睿贤王妃,皇后娘娘,我们这位萨莎公主,都被荣萝妹妹给宠坏了,惯于瞧不起人,尤其,皇后娘娘眼疾在身,萨莎更是在外嚷嚷说……”
不等她火上浇油,拓跋荣萝便忙道,“萨莎,心瑶乃是大周皇后,位分可是在你之上,又是你的表嫂,你且得对她多加尊重,尽心照顾!”
萨莎忙对心瑶又磕头,口气也变得格外恭敬,“表嫂,之前我有不周之处,您请见谅,我给您磕头……可是一连磕了三个呢!您对我有什么不满,也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一定改。”
心瑶不敢恭维地冷笑,“这么快就改,今日的龙卷风,怕是白刮了!”
“龙卷风?”珈德贵妃挑眉,“皇后娘娘在这边养伤,竟也听闻了萨莎公主寝宫的龙卷风呀?”
“我们凌厥国的黑龙每到夏秋时节,就格外多的,皇宫里偶尔刮一两次也不奇怪。”萨莎忙堆上笑,“刚才一位小宫女偷盗我的簪子,我命护卫们罚她几棍子,谁知道,那黑龙吹进来,竟然把她卷得没了踪影了……”
“你们这里的黑龙竟然如此厉害?”龚璇玑心有余悸地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孕肚,“谢天谢地,还好,我刚才没有出门。”她忙又抓住心瑶的手,“瑶儿,你眼睛不方便,也不要出去走动了。”
不等心瑶说话,萨莎就忙绕到龚璇玑的另一边,扶住她的手肘,“舅母,您多虑了,那黑龙也没那么经常来的,刚才也是那小丫头造孽,碰上天谴了!”
心瑶听着她的话格外别扭,不只是因为她如此污蔑余香,也因为她目中无人地唤自己的母亲为舅母。
注意到母亲竟没有纠正萨莎的意思,心瑶愈发气结难忍。
萨莎却又道,“表嫂,那小丫头没来了您这儿吧?听说她还去御膳房偷吃过您的御膳,还打翻了食盒呢,还跑到我面前,说什么神怪作祟,真是可笑!那样善于狡辩的贱婢,我打不死她,我就妄为凌厥国的公主!”
心瑶没有着急与她争辩余香的是非,回头她眼睛好了,定将余香的事好好与这女子清算。“萨莎公主,你的事,本宫懒得管,但请你对本宫尊敬些,尤其,本宫的母亲,不是你的舅母,你识趣些,就该唤家母为睿贤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