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最是看不得旁人为自己自责,她忙举杯起身,“九师兄,您不必自责,当时事发突然,而你又身处险境,委实不好暴露自己,且师父把你安排在这里颇费周折。所以,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提了。”
“瑶儿……为兄并非不会为你冒险,而是……”
不等龙音把话说完,江宜祖便突兀地开口打断他,“龙音,你不是看到了么!瑶儿安然无恙,她这样摔打习惯了,没那么脆弱,你就不必自责了。”
“谢师伯!”龙音举着酒杯朝江宜祖一敬,视线略过龚璇玑的神色,尴尬地叹了口气,才仰头喝了酒。
江宜祖又笑着道,“以后,说话注意些分寸,瑶儿已经嫁给陛下,你们当师兄的,都在乎她疼惜她是她的福气,但是说话也得注意分寸,不要仗着陛下宽容就肆无忌惮。”
慕景玄剑眉微皱,不动声色地看江宜祖,“父王,朕明白,九师兄对瑶儿并非男女之情,父王不必为此耿耿于怀,九师兄当日也却是是出于无奈才没有出现,否则,他断不会坐视同门遭遇险境而袖手旁观。”
龙玺道,“龙音,在我龙鳞阁内,坐视同门被杀而袖手旁观,可是死罪,你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
“是陛下帮我向师父说明了原委。”龙音说着,又看江宜祖的脸色。
心瑶不动声色地看龙音,又看父亲,然后视线落在身旁的夫君脸上,却见他端着酒杯就凑近上前来,碰了自己的酒杯,“皇后,朕敬你!”
心瑶与他喝了酒,却总觉得这些人都有事隐瞒她。
注意到龚璇玑太过安静,却纵是在回避龙音的目光,她不禁狐疑,“母妃,您怎么了?”
“没什么。”龚璇玑僵硬地扬了下唇角,“瑶儿,你不要一直喝酒,也多吃点菜。”
“好,大家都尝尝我亲手烧得菜。”心瑶忙敬让大家吃菜,“九师兄,上次我来时,多谢你叫我杀鸡练胆气,今儿这鸡,就是我亲手杀的呢!”
“瑶儿果真与过去不同了,稳重了,有当皇后的样子了。”龙音忙又笑道,“来,卑职龙音,敬皇后娘娘!”
然后,心瑶就醉了,待宴席散尽,她仰躺在床榻上,任由慕景玄亲手给自己脱掉靴子和袍服,伸手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想将他拉近,却发现自己醉酒之后,力气竟陡然变得强大……
疲累了一天的帝王,整个儿被她扯得趴在了她身子上,唯恐压疼她,慕景玄忙将手臂撑在她身侧,“瑶儿,你醉了!”
“我脑子可清醒着呢!你答应带我去凌厥国,忙得都忘了。而九师兄当日想救我,却明显是当日被什么人被绊住了,而那绊住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我的亲生母亲龚璇玑……”心瑶话说到这里,心忽然莫名地疼,“景玄,你说,我哪里对不起龚璇玑,为什么她就那么偏心拓跋柔萱呢?!”
慕景玄忙捧住她的脸儿,“傻瓜,你何必去羡慕拓跋柔萱,你有我疼着,爱着,宠着,还有父王……”
“别提父王,父王分明就是在帮她隐瞒!父王什么都知道,却也截断九师兄的话,不准他告诉我真相!”心瑶烦躁地叹了口气,直把自己叹得鼻翼酸涩,眼泪沿着眼角滚落,打湿了枕畔。
慕景玄忙轻吻她的眼睛,鼻尖,唇抵在她的唇上,“好了,别气了,父王定是怕你这样难过,才不准九师兄多说的。”
“你给父王写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