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只看出是在北月,到底是哪一家,老衲不知。”
心瑶和慕景玄相视,以眼神提醒他,老和尚言语保留,弄虚作假。一个连前世都能窥伺的人,怎么可能连慕卓衍的媳妇都猜不到?!
慕景玄会意对她眨了下眼,不动声色地笑道,“大师这是在委婉地劝朕收兵,还是利用皇兄的姻缘,威胁朕?”
慕卓衍警惕地深吸一口气,端起肩臂坐正,“大师,您可是出家人,就算您心怀天下,想平息战乱,也不能利用本王打诳语!再说……”
“皇兄不必说了。”慕景玄抬掌拍在桌面上,站起身来,“我们走!”
心瑶看了眼方丈,见他老脸涨红,忙道,“景玄,不是说求子吗?”
慕景玄叹道,“再求子,只怕大师就会说,徒增杀戮,咱们无子嗣之福。”
心瑶哑然。若这话从老和尚口中说出来,她恐怕就信以为真了。
但是,眼前这场战事,乍看是因私仇而起,实则,慕景玄早已深思熟虑,势在必行。
北月被拓跋樽掌控已久,不收入大周的版图,日后定然还有不平。
拓跋樽也非贤帝,去年秋日那场大旱死伤无数,亏得慕景玄前去赈灾,才得以缓解。朝堂之上如今也不知是何种情形,若是法子用对了,不耗损兵卒便收了北月,反而是件好事。
*
宫宴,因慕景玄要出征,心瑶亲自下厨,邀请祖母与几位师父和贺毓入宫。
难得潘柳回宫重新掌管御膳房,众人都吃得欢喜,对菜肴赞不绝口。
慕景玄在龙椅上给心瑶夹菜,看了看她身上崭新的凤袍,“你在御膳房忙碌一下午,又忙着沐浴更衣梳妆,一会儿吃晚饭,又要忙着更衣洗漱,这样折腾不累吗?”
“反正我闲得手痒,宫中的事母后也都处理好了,让大家吃好喝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我心里欢喜!”
心瑶给他夹菜,把他的盘子摞成一座小山,荤素搭配合宜。
“等到咱们起行之后,在路上就吃不到这样可口的饭菜了,你晚上还要看折子,且得多吃点。”
慕景玄宠溺地看她,“等我胖得走不动了,皇后可莫要嫌弃朕。”
心瑶顿时绷不住笑,“养了你这么久也没把你养胖,我还得再接再厉。”她端起酒杯朝他一举,一饮而尽。
慕景玄宠溺见她喝完,也只得仰头喝完酒,口中酸甜,竟与寻常的酒不同,还有淡淡的玫瑰香,入口甘醇,余香不散。
左侧龙椅上的太后拓跋荣敏也忍不住抿着一口酒沉醉地嗯了一声,“好酒好酒……本宫这不贪杯的人,都喝上瘾了,瑶儿,这是什么酒?”
心瑶忙俯首道,“禀母后,这是玫瑰葡萄果酒,是潘师父早些年酿的,那会儿我还在璇玑阁,他说,我若出嫁了,当上皇后,便拿出这酒给大家品尝。”
怀渊帝笑道,“上次家宴应该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