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回虚弱地叹了口气,对心瑶揶揄道,“瞧瞧,我教得医术,都到皇上手上了,反而是瑶儿你,竟从旁瞧着,也不知搭把手!”
“不必她搭手,朕也不愿她碰触别的男人,师父也不成。”慕景玄说着,肃冷地瞪了眼妙回。
妙回顿时闭上嘴巴,再不敢胡乱开口。
心瑶也识趣地沉默不言。
御医急匆匆地赶到,如意和清茶也背着药箱进来,心瑶自药箱内找到调制内伤的药丸,给妙回服下。
随后怀渊帝和拓跋荣敏也亲自过来探望了妙回,又是一番赔礼致歉,对心瑶也好言安慰过,又另给心瑶和景玄安排了一辆马车暂且歇息。
心瑶躺下来,听到车厢外两个护卫议论太后被关入囚车,不禁翻身看着姿态仰躺的慕景玄,黑暗中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她却睡不着。
慕景玄却也没睡,“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我怕夫君你难过。”
“她本该和你祖母一样,好好安养晚年,就算年轻时犯过错误,大家也可以慢慢放下,但是她却是变本加厉……”
心瑶挪近他,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景玄,我知道她疼你,所以,我都可以不计较,如果你要放了她,就可以放了!”
“若我处置这事儿,她早就死了七八回!”慕景玄疼惜地轻吻她的额角,“是父皇一再仁慈,一再顾念与她的母子之情,才纵容得她这般残暴不仁!”
心瑶却越想这事儿越觉得蹊跷。“景玄,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前世的事么?”
“嗯。”
“祭天大典上,帮我拿九凤软垫的宫女,并非你皇祖母身边的宫女,那女子在前世曾服侍过张姝。”
“张姝?”慕景玄已然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瑶儿你没有记错?”
“前世,我嫁给慕昀修,每次都得乘坐轮椅去张姝的寝宫请安,那宫女偶尔会帮我抬轮椅上台阶,所以,我才没有立即杀了她。”
慕景玄这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所以,瑶儿你的意思是,太后与张姝母子有牵扯?”
“这只是我的揣测罢了,依照慕昀修那病情,这会儿他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张姝势必四处寻找名医。”
慕景玄若有所思地顺着她的话揣测道,“天下名医无数,只有一人最容易寻到,便是妙回!”
心瑶:“抓妙回师父威胁我这种事儿,实在太过愚蠢,太皇太后如此精明之人,却出此下策,明显是被人诱导过了,而且那软垫上的毒,本是冲着母后去的。”
慕景玄陷入沉默,脑海中却画面呼啸,再也无法平静。
心瑶又道:“毒害母后,毁掉我的清誉,制造我更在乎妙回师父这样的假象,让你难过,让你伤心,但你不会杀我,你只会休了我,把我和妙回一起赶走!”
慕景玄脑门惊出一阵冷汗,“若我真的中计,把你和妙回师父赶走,路上势必有人接你们离开,去给慕昀修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