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婴儿的啼哭从隔壁庭院传来,他忙飞过墙头,就见清茶抱着孩子在院中溜达。
如意道,“一会儿牛乳熬好,喂他喝一点就好了。”
方来气恼地坐在石桌旁,“你不用对他好,也不必喂他,这小孽种害主子进退两难,还有那龚璇玑,昨晚竟以死逼迫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可真好意思替那父女俩死在主子面前!”
清茶斥道,“主子早上交代,无论如何,要我和如意照顾好这孩子,主子生就不是心狠手毒之人,残害手足之事更是做不出,偏那拓跋樽父女和龚白芷如此残忍卑鄙,龚璇玑也当主子是心狠手毒的。”
“你们两个别吵了,越吵这孩子哭得越凶!”如意道,“主子说了让我去请一位合适的乳母。”
慕景玄坐在墙头上,这才发现,是自己错得离谱。
他忙跳下墙头,“本王去请乳母,你们哄好这孩子,也好好歇息,别带着情绪做事,免得出了差错被管家责罚。”
三人瞪着眼睛看他,没有行礼,没有吭声,更没有恭送。
慕景玄悻悻咳了咳,只觉他们三人像极心瑶的分身,让他全身心地不自在。
“本王知道错了,你们放心,本王定与王妃和好如初。”
*
练功房内,心瑶挥展袍袖,腾飞的丝缎如一把刀剑,杀气凌厉。
红茉看得皱眉,不悦地拿着戒尺打在她的手臂上,“这是封后大典的舞,应该欢悦大气,你这是要杀谁?活腻了?!”
心瑶拢住丝缎,当即就想放弃这支舞。
若是拓跋樽和拓跋柔萱也去封后大典,她应该准备的不是献舞,而是该仔细想一想,如何让那父女二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见她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全无认错悔改之意,红茉恨铁不成钢地抬起戒尺便打在她手臂上。
“自打你五六岁时因为被姨娘欺负一边跳舞一边哭,为师便教你,不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带入舞中,没想到,你如今长大成人,竟把为师的话拿去喂狗了?!”
红茉说完,注意到龚璇玑立在门口,狐疑地瞥过去一眼,对心瑶斥道,“今日先练到这儿,封后大典非同小可,届时还有异国使臣观舞,你整理好情绪再练,否则,干脆就别去献丑,免得闯祸连累为师!”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心瑶忙行礼目送她出去,这才注意到龚璇玑在门外。“你来做什么?”
“心瑶,昨晚是我不对……”龚璇玑忙堆上笑迈进来,“红茉师父刚才打你疼不疼?她虽对你好,下手也忒狠了些。”
“师父教得对,若我真如刚才那般去大殿上跳,的确是会丢了脑袋。”心瑶狐疑打量着她一脸精致的妆容,不禁怀疑她的来意。
“昨晚我那一缕真气,不是为救你,是怕我爹难过。若你是怕我杀了拓跋樽和拓跋柔萱,也没有必要道歉,一报还一报,他们欠我的,我迟早会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