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阖上药瓶搁在镜子下,“晌午我再给你抹一次。”
“用不着,你这药我再用不起,也不敢劳烦肃王殿下亲自帮我抹药,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也定然可笑至极!”
心瑶起身,这就打开橱柜拿了舞衣,去屏风后换。
慕景玄忙跟到屏风前,见她把纱袍和贴身的裙袍搭在屏风上面,心脏不寻常地跳了跳,他忙转开眼睛,“瑶儿,你可以生我的气,可不能拿着自己的伤不当回事。”
屏风那边,传来女子清霜寒雪一般冷厉的声音,“吃完早膳,我去找师父给我配药,肃王殿下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慕景玄极有眼色地起身,帮她拿了舞鞋摆好。
还好,平日他有注意,她最喜欢穿旧的舞鞋,大小舒适,鞋底磨软,落脚更有感觉。
心瑶自屏风后换好舞衣出来,看着摆在地上的舞鞋愣了愣,抬脚伸进鞋子里。
慕景玄忙蹲下来,帮她提上鞋子,“妙回师父的医术的确高明,可他就算得了珍奇的药草,要炼制出与这药膏同样药效的药膏,也需要些时日,到时,你这脸恐怕就再也治不好了。不过,你倒是可以让他帮你搭配易容面具专用的胶,如此,你若出去玩,再易容的话,就不会伤着脸了。”
心瑶很想驳斥他一番,却听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竟觉得颇有道理。
她还是送他一记白眼,“用不着你管!”
红茉进门,正见心瑶怒气横冲地走向练功房,一脸受伤的男子望着她的脊背欲言又止……
“咳咳!”
慕景玄听到咳嗽声,忙转过身来,见红茉一身深紫色舞衣,华艳无双地立在门槛处,忙俯首行礼,“给师父请安!”
“草民给殿下请安!”红茉忙回了一个大礼,“瑶儿为殿下也算尽心竭力,为了给皇后娘娘献舞,她近日来也颇辛苦,自打我收她为徒,还从没见她对谁如此好过。”
“师父……”慕景玄哭笑不得。这位红茉师父,平日可是冷如冰霜,不问世事的,怎么今儿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我与瑶儿师徒多年,情同母女,她的生母对她已然如此冷淡,我实在看不得旁人再伤害她……”红茉说着,便红了眼眶,她俯首朝慕景玄一拜,“恳请殿下,好好对她,不要再做任何伤害瑶儿的事!”
“师父既然如此说,景玄也有一事想求教!”
“殿下请讲!”
“师父若有一位亲人和自己相爱之人有不解之仇,师父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