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脑子完全停留在张姝叙述的张若莲的伤情,膝盖碎了,眼睛瞎了,脸上被割了几刀深重的伤口……
这伤情,怎么与她前世的伤一模一样呢?
就算巧合,世上也不会有这样的巧合吧!
她狐疑地看慕景玄,见张姝拿着字条说得振振有词,忙从椅子上起身呵斥张姝,“张姝,你是当过皇后的人,怎么能血口喷人?区区一张字条,也不知你是找谁模仿的。”
慕景玄忙环住她的肩。“瑶儿不必担心,也不必理会,父皇和父王在这里,就算有人要害咱们,也不会得逞!”
怀渊帝接过字条,示意江宜祖一起看,两人看完,神情各异地相视,一个玩味,一个淡冷。
“宜祖,你怎么看?”怀渊帝绷着脸问。
“这字条来的很巧,偏偏封后大典邻近,偏偏景玄立了大功,有人看不惯皇后娘娘和景玄母子如此荣宠,沉不住气了!不过,这笔迹模仿得倒是足可以假乱真!”江宜祖把字条递回给张姝。
张姝不肯接,忙双膝跪地,“恳请皇上为妾身做主,肃王殿下分明是要斩草除根,对妾身不利……”
江宜祖冷笑,“凭景玄的身手,他要斩什么草,除什么根,委实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
怀渊帝失笑,“张姝,你可知这几日景玄一直与朕和宜祖在一起?就在你这郎中收到字条之际,景玄正在与朕和宜祖商讨政务?!”
“这……”张姝抬头看了眼神情沉静的慕景玄,忙又对怀渊帝道,“皇上,妾身再愚蠢,也不可能冤枉肃王,肃王做事素来缜密,他也有可能是让别人传字条的,正好可以有不在场证据!”
心瑶愤怒地冷斥,“照你这么说,你是咬死景玄有罪,连皇上和我爹为他作证,你竟也不肯相信?”
慕景玄忙道,“瑶儿,不值得为这种人动怒!”
张姝冷笑,“慕景玄,你太冷静了!可你没想到,那个郎中会把字条给我。”
“放肆!”怀渊帝勃然大怒,“张姝,之前朕留你一命,是念在与你多年的夫妻之情,没想到你如此恶毒卑鄙,冥顽不灵!”
张姝惶惑不解,“皇上,您为何对妾身如此大怒?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朕就告诉你,真正的事实!”
怀渊帝弯下腰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阴沉憎恶地看进她的眼底。
“张若莲自慕琰的府邸离开之后,借着去寺庙祈福,雇佣了一位叫赛诸葛的江湖人,带人去路上截杀景玄,景玄杀了赛诸葛等人,着急赶回来复命,才没有去寺院找张若莲算账……”
“不……皇上,这不可能,若莲她……她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的。”张姝恐慌地辩解着,却无法再正视慕怀渊的眼睛。
她太清楚,他身为帝王,绝对不会去冤枉张若莲那样的小女子。而近来,她给张若莲的银子太多太多了,多得竟足够她去雇佣杀手。
她张姝,多年来与慕怀渊攒下的这点稀薄的夫妻之情,也被张若莲挥霍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