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不禁后悔来跑这一趟,起身便道,“父皇若无其他吩咐,心瑶就先告退了。”
“你过来!”怀渊帝看她一眼,把手上的折子阖上,搁在桌角,“拿这折子看一看。”
心瑶大惑不解,上前拿过折子,却见上面是“龙鳞阁”三个字,打开来,上面竟是大师兄的笔迹。
里面不但有山中详细的经过,就连她在万国寺被宁广辅的替身威胁的事,也写得异常详细,仿佛他亲眼见过似地。
她看了眼怀渊帝的脸色,读到最后,却见上面说,“肃王专注儿女私情,贻误战机,致使宁广辅逃离……”
“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心瑶愤然把折子拍在桌案上。
对上怀渊帝肃冷威严的神色,她惊觉自己举止不当,忙跪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并无不敬父皇之意,只是气恼大师兄这样混淆事实,血口喷人!”
“事实是怎样的?你来说!”
“那山谷都是毒雾,军师看过,毒雾是人为布设的机关,为减少伤亡,军师建议等毒雾散了再攻下去,景玄这才下令等待。那时我在万国寺被宁广辅威胁,景玄赶过去救我,他识穿了那威胁我的,是宁广辅的替身,也并没有耽搁,还及时地派……”
石裂的名字即将出口,心瑶迅速住口。皇上这是在诓她的话,会不会是猜疑慕景玄私养暗卫?
怀渊帝挑眉,眼神复杂地俯视着她,“怎么不说了?”
“景玄及时地赶回山谷,还派人去追真的宁广辅,他并没有耽搁什么。”
怀渊帝狐疑地俯视着她,“他派了何人去追宁广辅?那些老将军可都跑不动,那些少将军如今被上官家和廖家撺掇的,难免阳奉阴违,此事非同小可……”
心瑶手撑在地上,俯首道,“心瑶不认得那位少将军,但心瑶肯定,那人绝不是上官家和廖家的人,也不是宁广辅从前的旧部。景玄做事谨慎,父皇您尽管放心便是,再说,景玄救出十殿下和八殿下之后,就亲自去追了……他可是忙了一整晚都没阖眼!”
“嗯,景玄做事,朕的确放心,但是,他这次能被龙鳞阁揪着错处,定然是有原因的!”
心瑶气闷地道,“大师兄他就是故意使坏!”
“你大师兄做事公允,自打掌管龙鳞阁,从没出过错,他断不会冤枉景玄。景玄若有意贻误战机,少不得有其他的目的,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朕还没猜到。”
心瑶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堆,慕怀渊竟一个字也不信!
“我就知道,景玄如今做事,不管做什么,都是费力不讨好……”
怀渊帝虽是年过四旬,却还没到耳背的时候,听到心瑶的咕哝,他清冷地自龙椅上起身,“你咕哝什么?”
“没什么,儿臣先告退,父皇也多歇息!”不等他应声,心瑶就匆匆起身,退出门去。
怀渊帝气结摇头失笑,“让她在龙鳞阁中任职,日后怕是管不了。”
龙玺自内殿出来,眸光邪魅地看了眼殿门,俯首道,“是她先找到的那片山谷,功不可没!而且,她还救了万国寺僧众,用的就是家师传给她的那首曲子。”
“那丫头不会内功,如何能弹成那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