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话说到这里,本想拿着龚璇玑和江宜祖事儿细细的分解一番,对上心瑶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话又噎回去。
“心瑶,其实,我不多说,你也一定明白。凭王少婉、荔姨娘她们从前那样对你,你就该明白的。”
心瑶当然明白,这位公主殿下,是因为自己的生母惨死于宫闱暗斗,所以惧怕自己的夫君是一位见异思迁之人,她惧怕受伤,也惧怕交付真心,所以,反把自己留成了老姑娘。
“也怪心瑶,刚才心直口快,实在罪过!三皇姐贵为公主,若不惦记出嫁,是无人敢勉强三皇姐的。”
“这是当然,我不与你计较,你也莫往心里去,咱们还与从前一样自在就好。”慕鸾说着,注意到她颈侧有红痕,顿时又坏笑着打趣,“景玄昨晚没把你吞了,真是万幸!”
“我刚放过了皇姐,皇姐竟不肯放过我!”心瑶这就挠她的痒。
两人嬉笑着进入殿内,逗得殿内一众宫女也都笑起来。
请安的妃嫔们都已经离开,苏漓央一身奢华的孔雀紫金纹凤袍,慵懒地歪在凤椅上,因为能静下心来品茶说话,和颜悦色,格外和蔼可亲。
心瑶上前敬茶问安,端雅大方,无丝毫不自在。
苏漓央虽然上了年纪,耳朵却分外灵敏,“鸾儿,心瑶与你七弟刚成婚,你这当姐姐的不说些好话,尽是泼冷水,当着哀家的面,你把刚才在院子里的那番话再吞回去!”
慕鸾哭笑不得,“皇祖母,景玄将来若不纳妾,孙儿再把话吞回去也不迟。”
心瑶笑着喝茶,没有接慕鸾和太后的话茬。
将来,若慕景玄真的纳妾,她倒也不怕,不过是各凭本事,看谁能活得长久罢了,若他真的移情别恋,她便离了七皇子府,从此,两不相见,大家都干净省心。
苏漓央笑眯着眼睛静看心瑶的反应,见她从容地无半点着急的样子,又忍不住使坏。
“瑶儿,哀家明明叫姜嬷嬷准备了喜帕给你,怎就让老七拿了床单过来?”
心瑶大囧,顿觉耳根流火翻腾。“心瑶昨晚是铺好了喜帕的,谁知早上找了许久才发现,喜帕竟掉床底下去了,所以……所以……”
“噗——”慕鸾笑喷了茶,“铺好在床上的喜帕,竟能折腾到床底下?!心瑶,你和老七没有把床折腾塌了吧?”
四周一众宫女太监也暧昧的笑,心瑶顿时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所幸慕景玄叫她这个时辰来,若是在众妃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不知要被传扬成什么样子。
苏漓央又笑眯起眼睛,“洞房花烛夜,你们能过得与别人不同,倒也有趣。不过,他拎着那床单进来,着实叫人震惊,还嚣张地不叫你的婆婆们管教你,说你十全十美,不需要管教。出去宫门之后,又叫安金禄回来传话,说让哀家把姜嬷嬷撤回来。”
心瑶恍然大悟,那男人早早入宫,竟是先杀在前面,帮她开辟一片坦途?!
“太后娘娘,姜嬷嬷她们是不错,但是,她们杵在门外,让景玄颇不自在。他自幼在皇祖母身边长大,眼里也容不得沙子,您老人家是知道的。”
苏漓央沉声冷笑,“他的确被哀家宠惯坏了,宠成了一位难伺候的祖宗。皇族的规矩,若都依着他更改,其他皇子也跟着更改,这皇族,将来还还如何管教?”
心瑶顿时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心里虽有无奈,还是恭顺地说道,“皇祖母教训的是,心瑶回去,定好好与景玄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