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太后苏漓央和德妃拓跋荣敏,两人见她睡得迷糊,没有完全醒来,相视一眼,方忙都按了按眼泪,收拾情绪。
两人本是要检查她身上是否有欢爱的痕迹,却不料,被她背后的黑龙惊吓。
黑龙如蜿蜒而动的活物,触目惊心。拓跋荣敏轻轻地给她盖好锦被,掖好被角,扶着苏漓央自房内出来,正见张姝和慕昀修母子俩在门廊下行礼。
张姝笑道,“太后娘娘,臣妾是看着心瑶长大的,从前把她疼在手心里,现在也不可能伤害她,您和德妃放心便是。”
苏漓央杀气森森地盯着她冷笑,“哀家和德妃在你们这里吃尽了苦头,哀家最清楚你们的厉害!”
“皇祖母,孙儿冤枉!父皇惹怒了睿贤王,孙儿才无礼的,您也该劝一劝父皇,不仁不义的事儿少做,百官们眼下可是已经寒了心。”
“皇帝与睿贤王之间的恩怨,自有他们解决,你本戴罪之身,有何权利置喙你父皇和睿贤王之间的恩怨?你父皇纵有错,也是为大周未来着想,你呢?忘恩负义,目无尊长,卑鄙无耻!”
苏漓央说完,一手撑着拐杖,一手反握住拓跋荣敏的手,“咱们走!”
两人出了太子府,却没有去睿贤王府,而是赶往江凌云的世子府。
浩浩荡荡的鸾驾仪仗队冗长,随在马车后的伞队,扇队,幡队……一应俱全,奢华艳丽,整齐划一,彩龙般见首不见尾。
张姝和慕昀修站在太子府的门前看了好一阵子,都未能看到队伍的尾端。
张姝若嘲讽地叹了口气,“修儿,看明白了吧?这是用了皇后仪仗——他们这是要册封拓跋荣敏为皇后。”
慕昀修安慰道,“皇祖母出行总是这样的。”
“自打你当上储君,除了祭祖,就不曾出行过。你可知,太后素来节俭谨慎,就算远巡,也不会兴师动众,今日如此反常,分明是特意为德妃摆设的。”
“母后放心,儿臣绝不会让德妃得逞,儿臣这就派人给良妃送礼。”
张姝静看着门前徐缓行进的队伍,清冷笑了笑,“不着急,你现在就忙着去送礼,太刻意,说不定她正等着你去呢!”
慕昀修恭敬地凑近上前,“母后,儿臣担心,心瑶在这里住不久,若她与江宜祖撒个娇,要回去璇玑阁……恐怕就再难掌控她……”
“她既然加入龙鳞阁,这龙鳞阁便不能留。江宜祖把你舅父关押在龙鳞阁的大牢内,迟迟不肯放出来,可见他并没有与咱们共进退的诚意,也是时候该救你舅父出来了。”
慕昀修忙点头,“母后所言极是,可龙鳞阁的人都是高手……”
“宁广辅为保存他的实力,不是卖给你两队鬼杀手和一盒毒蛊么,眼下无绝正被江宜祖关押着,清杀龙鳞阁,正是最好的时机!”
“是!”
刚起床的心瑶,不动声色地立在院中央,望着大门过道中的母子二人,把她们的话听了个正着,见他们这就转身,她迅速闪进院中的假山后面……
待母子俩过去,她静等片刻,见书房门前巡逻的护卫过去,她拎着裙摆,飞快地冲进书房内,轻轻掩上门板,而后,蹑手蹑脚地细翻抽屉,却没有找到盛放毒蛊的盒子。
前世时,她曾亲见,慕昀修开过这房内的密室,但凡有重要的东西,他总往里面搁。
所幸她还记得密室在哪儿——就在他的桌角上,有个嵌在桌上的金烛台,下面连着桌腿,桌腿下连着开启密室的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