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父,我们皇族的脸,可被柔萱丢尽了!”拓跋露不敢恭维地笑道。
拓拔樽愠怒绷着脸,眼底却并无惊讶,一路上这些事,早有人对他禀报过。“柔萱贵为我北月皇族的金枝玉叶,竟做出如此恶毒荒唐之事,朕真是白疼她这些年!”
然,生气归生气,此事也颇有蹊跷。
“景玄,你们和她每日在一起,她调兵的事,你为何不提前阻止?”
拓跋婵和拓跋露相视,这才看出境况不对。皇伯父这是想为自己的女儿开脱罪责,嫁祸给表哥呢!
慕景玄从容俯首,“景玄在柔萱眼里不过是一个姓慕的混血孽种,她既有心当女皇,景玄身为兄长,自当礼让。”
偏巧,拓跋柔萱调兵那一日,他人去了皇陵,心瑶为了救他,也赶过去。他万不能让舅父知道,他在去北月的路上,还在为大周解困。
“皇伯父,柔萱是怎么骂表哥的,我和婵儿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拓跋露愤懑地忙站到慕景玄身侧,“您若是因为柔萱的错,迁怒表哥,婵儿差点被假马贼杀的事,咱们就拿到皇亲国戚面前评评理,也让大周睿贤王知道,柔萱是如何害他家心瑶郡主的!”
拓跋樽顿觉脸上挂不住,讪讪笑了笑,“露儿,你言重了,皇伯父只是就事论事!柔萱调兵,你们都应该劝着的!”
拓跋婵忙道,“我们是劝了,可她骂我吃里扒外。她被皇伯父您宠坏了,自诩是皇帝陛下最爱的女儿,是玉贵妃娘娘亲骨肉,谁也不放在眼里。”
慕景玄忙抬手按住她的肩拍了拍,“婵儿,不必再说,舅父已经明白事情的经过。”
“景玄,柔萱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是她的表哥,应该多管束她才是!”拓跋樽嗔怒抱怨着,又觉这番话多此一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柔萱闯下如此大祸,可要如何收拾才好!”
“身为公主,枉顾两国盟约,知法犯法,舅父,这不是大祸,是死罪!”慕景玄刻意左右看了看奢华的客房,“这酒楼是龙鳞阁麾下的,龙鳞阁大弟子龙玺早已迫不及待要拜见舅父讨要公道。”
拓跋樽愣了一下,别有深意地怒瞪着慕景玄,“臭小子,你把朕带来这里,是让朕往火坑里跳呀!”
慕景玄俯首,姿态依旧恭顺,话却没有半分客气。
“舅父此前执意让景玄迎娶柔萱,景玄不愿,现在舅父也更能看出,柔萱根本配不上景玄,而景玄只想要心瑶!舅父若不想景玄踏足北月,现在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龙玺恰到好处地进门,朝着拓跋樽行了礼,“小师妹听闻马贼带走柔萱公主,只身去救柔萱公主了!”
拓跋樽失笑,顿时有点摸不清楚状况,“怎么又蹦出个小师妹?”
龙玺忙道,“陛下有所不知,心瑶是家师的小徒儿,是龙玺的小师妹!柔萱刺杀心瑶,正被龙玺所救,此事,龙玺已经承禀皇上、师父与睿贤王。”
“哈!哈哈哈……”拓跋樽骇笑,脸上的血色也褪去,视线又匪夷所思地落在慕景玄脸上,“所以,朕的柔萱是意图杀害睿贤王的女儿、龙鳞阁阁主的小徒弟!”
龙玺忙道,“因为柔萱公主派人假扮马贼,触怒了真马贼,此次是真马贼抓走了她,小师妹赶过去,恐怕也凶多吉少。”
慕景玄也摆出一脸焦急,“事不宜迟,舅父还是多派些人随景玄去寻找吧!”
拓跋樽一时间无法消化眼前这些事,门外进来一位护卫,急匆匆地承禀,“启禀陛下,心瑶郡主求见!”
慕景玄抢言道,“快请进来!”
心瑶进门,见慕景玄担心地迎过来,她忙握住他的手,安慰地对他笑了笑,“我没事!”
他铺了如此平顺的路,让她去救拓跋柔萱,她若做不好,就不配当他慕景玄的女人了。
慕景玄还是从头到脚地看过她,确定她毫发无损,才带着她到拓跋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