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见他眼底满是怀疑,忙解释道,“大师兄就是这客栈的大老板,段寻和一个人牙子偏寻死,在他的议事堂对门谈生意,大师兄是奉师父的命令杀他们,不巧正被我撞见了……”
慕景玄恍然大悟。“如此说,龙玺倒是好人。他定是怕我抢了他的功劳,才把你打晕送了回来?”
“大师兄盯着那一条线,似乎也蛮辛苦,而且劳师动众的……你应该不会和他抢吧?”心瑶说着,避开他太过深邃明亮的眼睛,也避开了她向龙玺打探北月皇宫秘密的事。
慕景玄倒是不在乎什么功劳,不过是想出掉段寻那祸害罢了。“那会儿,我就在段寻那房间的窗外,我看到闯进去的事龙鳞阁的人,便没有插手,有他们去追查买卖女子这条线,咱们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慕景玄这就对她说了与拓跋柔萱争执的事,然后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们今晚就离开。”
心瑶见他这就急匆匆地拿袍子过来,忙抓住他的手腕,“离开是要回去大周么?”
慕景玄宠溺地深深看着她,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许。“我们去别处,我带你远离权势纷争。”
“哪里可以远离权势纷争?你认为,我会让你为我放弃前程放弃父母亲人?”心瑶强硬把他拉坐在床沿,“慕景玄,皇上对你寄予厚望,你舅父也期望你能当储君,我已经害你让你的父皇失望,我不想再错一回……而且,太后娘娘含辛茹苦护佑你长大成人,也不是让你和某个女子私奔的。”
慕景玄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但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哭笑不得。“江心瑶,你认为当皇帝当储君是一件好事么?那是生不如死的事!莫说能不能顺利,就算顺利,将来日理万机,你恐怕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心瑶对于皇位的认知,再清楚不过。
前世她是争夺皇权的棋子,今生,她要做掌控棋局之人,她绝不让恶人为祸天下,更不让慕昀修那恶人屠戮她的亲人、伤害她眼前的爱人!
慕昀修不死,安玉王不死,她寝食难安。
“景玄,若你没有皇位和兵权傍身,慕昀修和慕琰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只要你活着,就是他们的噩梦!你的舅父膝下无子,若那些皇亲国戚趁着他年老体衰,叛乱谋逆,也将民不聊生!”
慕景玄最不想听得就是这些,这是他心底最重的负累。
他眼眸焦灼地看着她,很怕有朝一日,她会因为那些事突然远离他。
他太清楚,这女子会因为他飞蛾扑火,奋不顾身,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眨眼的舍弃。
“江心瑶,我是为你好,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
“可你生来就不是只为我好的人!”将来他若成不了大周肃王,就是北月帝王,她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心瑶捧住他的脸,眸光坚定地看进他眼底,“上刀山,下火海,我陪你,我们同生死,共进退!”
她早就看出,这一路行来,他心里有明确的打算,而她要做的,就是让他坚持下去。
“拓跋柔萱这一路上不断挑衅我,阻止我去北月,也是存了心思扰乱你,你如果现在就放弃,也是中了她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