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太子妃,跑累了吧!”段寻冷笑说着,敷衍地略一俯首。
心瑶压抑着心底的惊疑,不动声色打量他的一身夜行衣,“昨晚不出手,你这会儿倒是一路跟踪……”
“七殿下武功绝顶,我何必自讨苦吃呢!再说,那些丫头跑了,还能再抓,我这命没了,可就没人赔了。”
“你们再没机会去抓丫头了,也没机会再为非作歹。慕昀修和安玉王的勾当,已经人尽皆知!”
“有你这未来太子妃捏在手心里,谁敢动太子?!”段寻说着,便似捕捉猎物的狐狸,慢慢挪着步子走向心瑶,“从昨晚在那林子里见识了太子妃的本事,卑职确信,普天之下,除了你江心瑶,再没有人能配得上太子殿下了。”
心瑶懒得与他废话,从溪边抓起一把碎石子洒向他的眼睛,趁他躲避,便撒腿冲进刚钻出的林子,两个黑衣人却拦住她的路。
“太子妃,你这样跑也是徒劳!”段寻慢条斯理踱着步子进入林中。
心瑶转了方向,避开两个黑衣人,愈加死命地狂奔,背后却陡然一阵钝痛,她眼前一黑,便趴在了地上。
*
朝阳暖热,军营里正在赛马。
寿星拓跋荣敏陪坐在怀渊帝身边,左右瞧了瞧,却见不见儿子的踪影,慕允琪也不在。
平日这兄弟俩形影不离,自打昨日队伍起行,便不见踪影。
更奇怪的是,皇上面色凝肃,似乎无甚玩乐的兴致,嫔妃们花枝招展地过来请安,也不见他和颜悦色,若非兄长拓跋樽在,她真怀疑恐怕他会直接下令班师回朝。
昨晚虽是她侍寝,却睡到丑时,江宜祖不知有何事,竟又差人通传说有急事,结果没一会儿营帐外间就传来摔砸的暴怒声……
“皇上,您是不是派咱们玄儿去忙别的事了?”拓跋荣敏试探问道,“他要几时才能回来?”
“来了?”怀渊帝眯着眼睛,望着马场跑道,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了。
拓跋荣敏看向赛场,一眼认出儿子,忍不住站起身来。
慕景玄一身铠甲,紫红迎风飘展披风,霸气凛然,艳若战神。
那马也是良驹,转眼便追赶过了前面赛马的几个将军。
慕允琪和慕鸾,紧随在他身后也追上来。
姐弟三人成为整个赛场上最美的风景。
“慕鸾好几个月不曾回来,今日倒是给足了臣妾面子。”拓跋荣笑着说着,更忍不住为儿子骄傲,却望着儿子那番风尘仆仆的样子,又忍不住心疼。
拓跋樽豪爽地笑道,“怀渊,你可别舍不得把景玄给朕,你瞧瞧,景玄最像朕这舅父,一身王者龙气,万夫莫敌,哈哈哈哈……”
怀渊帝不悦地送他一记白眼,又忍不住瞥向他右手边的拓跋坤珠等人,却见拓跋坤珠在揪着帕子督促着三位妹妹为江凌云助威,“凌云,快跑,景玄要超过你了……凌云快呀!”
立在拓跋荣敏椅子后面的吉娅忙凑在她耳边说道,“娘娘,依奴婢看,皇上定是又让殿下去做大事了!”
拓跋荣敏反被激怒,沉声斥道,“朝廷里的大事,都是提着脑袋的,你不能为本妃分忧,也莫要为景玄张扬。”
“是。”吉娅只盼望着自己尽快嫁入七皇子府,到时,自己做了主子,就不必如此每日看主子的脸色了。
赛场上,群马疾奔,四周呐喊助威声震耳欲聋,赛场四周的鼓声亦是急促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