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娴却从旁眯着眼睛认出了慕景玄,趁着他按住慕琰,就扑在他的脊背上,“景玄,你来了……人家好想你啊!咱们一起喝酒啊……”
“宁诗娴,滚开!”慕景玄嫌恶地挥手挡开她。
宁柔无计可施,好歹抱住宁诗娴,不准她再靠近慕景玄,却也被闹得脸上难堪,无颜面对怀渊帝。
怀渊帝看着混乱的境况,只觉五脏六腑都快炸裂,却已然确定,慕琰断不可能去雇凶杀人,只怕是他和宁诗娴一整天都这般醉生梦死浑浑噩噩。
见太监端水来,他忙抢了一盆水,“老七,你让开!”
慕景玄忙让到一旁,顺势别开脸去。
兜头一盆冷水,泼了慕琰满身,冷凉的水刺激得他一个冷战,酒醒了大半,邪火却蹿上脑门。
“哪个孙子这么缺德!”他暴吼着站起来,就见父亲又暴怒地端了冷水,一盆泼在宁诗娴身上。
“啊——啊——好冷,好冷呀!”宁诗娴尖声惊叫,“表哥救我!我淹死了——”
她趴在地上,仿佛一个落水的人,挥着袍袖好一阵扑腾,顿觉四周不对,一抬头,就见怀渊帝杀气腾腾地俯视着自己。
“皇姑父息怒……诗娴罪该万死!诗娴……”她恐惧地跪好,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慕琰身上,见他也成了落汤鸡,忙压着声音道,“表哥,我们不是在喝酒么?怎么来了这里?”
慕琰如何敢应她,这会儿他还惶恐地心神难定,视线只盯在父亲的脚背上,“父……父皇……儿臣……儿臣罪该万死……儿臣……”
宁柔崩溃地心如死灰,瘫在地上,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好的夺权大计,还没开始,竟被如此闹得夭折了!
怀渊帝也懒得再审,直接看慕景玄。
慕景玄会意,在慕琰身前蹲下来,见他已经被吓坏,不忍再严审。
“老八,父皇今晚本来想要查你的课业,你且说,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做了些什么?”
“七哥,我还能做什么呀?不过就是对酒吟诗,听诗娴妹妹抚琴,看诗娴妹妹跳舞……当然,臣弟没耽误课业,我还……还读了几个时辰的书,练习了骑射,大学士给我授课……”
话说到一半见父亲脸色稍霁,慕琰忙又补充道,“父皇,您若不信,可以召见大学士,不过,他讲着讲着,就睡着了,儿臣在他衣服里放了一条小虫,把他吓跑了……儿臣不是故意的……”
“这还不是故意?”慕景玄笑着宽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儿,就是贪玩了!”
宁柔顿时把心放进肚子里,感激地看了眼慕景玄。“景玄说得对,皇上,琰儿没有别的错,就是太贪玩了!”
“既如此,慕琰,明日起,你在殿前当御前护卫,让谢蒙将军给你安排轮值,每日站足四个时辰再回去读书,另外,把你的课业呈递给你七哥过目,让你七哥看过无错,再来给朕过目!”
“儿臣……儿臣遵命!”慕琰再不敢争辩半句,因为过度恐惧和醉酒胃里一阵翻腾,酒肉都冲上喉头来,又生生捂住嘴巴憋回去。
怀渊帝却还没想让他起,“你可是真心想迎娶诗娴?”
慕琰难受地捂着嘴巴,想呕又不敢呕,“什么?”
慕景玄怜悯地笑道,“八弟,你一直抱着宁诗娴不撒手,还说父皇和贤母妃都要把宁诗娴赐给为兄,你死活不肯依从……眼下是个好机会,父皇要给你们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