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公子兮徒离忧(2 / 2)

她一边痛苦,一边扶着覃萋往浴桶走去。

浴桶里满满都是冰水。

而从贵妃榻到浴桶边几步路的距离。

覃萋的裙摆就已饱蘸血水。

“夫人…夫人本就有一些体寒,经血凝结,月事不通。”

“如今,如今喝了红花又沁了冰水。以后怕是一来月事便会痛苦不堪,且经血必会暗沉。”

“而且…难有子嗣…”

难有子嗣。

李汉生知道自己这么说,已经算是慈悲了。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

那位大将军坐在昏睡的女子的床边,正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汉生说完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不见那位将军有何动作便识趣退下了。

临走时,终究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感慨这世上女子,多是苦命狠绝之人啊。

待一室沉静。

袁戈缓缓抬头。

他面无表情。

他伸手握住了覃萋冰凉的手。

这一股冰凉,是他从未遇到的寒。是比之前,还更骇人的冷。

他看着覃萋微蹙的面容。

良久后,悠悠一叹。

“椒房殿若是也不暖和。我就给你再建一个。”

整整一个八月。

曹珣荣都在和袁戈死磕。

也在和远在长安的父亲较劲。

他派虎威营和袁戈相斗。

自己往往都喜欢坐在城墙上,手里揽着几个貌美女子。等到战事结束后,若是虎威营胜了,便大笑几声。

若是袁戈胜了。

他就将那几个妓子从城墙上抛下去。

眼睛眨也不眨的。

就这样盘旋着。

八月二十七日夜。

嘉宁内乱。

受够了压迫的百姓打开了城门。

曹珣荣在梦中便被几个背叛了的官员绑了起来。

而虎威营,却早早地在虎威将军刘惠文的带领下退向冶州。

这一场叛乱。

袁戈等了有足足一个月。

折了百个精兵,没了百只信鸽。

这还只是与嘉宁通信之上的。

那一夜。

袁戈提着曹珣荣走到菜市口。

他将手中的一把屠刀。

递给了一个女人。

一个长得很美,但是看起来总有些体虚病弱的女人。

袁戈对覃萋道。

“想亲自动手吗?”

覃萋握着手里的大刀,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这个男人。

有些愣神。

“你是个傻子么?”

袁戈没说话。

莫失枯等人脸色铁青。

百姓们窃窃私语起来。

曹珣荣破口大骂。

覃萋握紧了大刀,靠向曹珣荣的脖颈。

她的手在发抖。

袁戈看着她:“别怕。”

覃萋垂眸,勾唇一笑:“袁戈,我没力气。”

袁戈看了她一会儿后,伸出手握住覃萋的手,四手握着那柄刀。

一用力。

头颈分离。

曹珣荣死了。

莫失枯闭上了眼,手里的羽扇竟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