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斯渐渐冷静下来,“颜夕,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吗?”
颜夕摇头。
“那你还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吗?”
颜夕摇头。
“你的亲人呢?”
颜夕继续摇头,“道格斯,我的亲人是谁?”
道格斯顿时就明白了,颜夕此刻的记忆几乎等于是空白的,除了她和自己,她谁也不记得了,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一时的还是等到她病好之后也是这样的状态,道格斯倒是希望是后者。
道格斯摸摸她的额头,“你的亲人就是你哥哥跟你的爸爸,但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生病了,我怕他们担心就没告诉她,我现在让他们来见你好吗?”
谁知颜夕却摇头,“道格斯,为什么我不记得他们了?”她对道格斯说的哥哥和爸爸一点印象都没有。
“因为你生病了呀,你暂时忘记了他们,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你就会想起来的的。”
颜夕是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捂住了脑袋,神情痛苦,道格斯脸色一变,“颜夕,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好像要炸开一样。”颜夕痛苦地说道,她刚刚只是想要回想起自己的爸爸和哥哥,头就开始痛了。
道格斯眼神微变,手放在颜夕的太阳穴上,替她轻轻按摩着,“别怕,很快就不痛了,放轻松。”
颜夕渐渐放松下来,问道,“道格斯,我生了什么病,要在这里住多久?”
“很快就能出院了,你的病正在治疗的关键阶段,很快就能痊愈了。”道格斯说道,并没有说是什么病。
颜夕哦了一句,眨眨眼,“道格斯,我好困,我想睡觉。”
道格斯低头去看的时候,颜夕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她再一次陷入了昏睡,道格斯满嘴的苦涩,颜夕清醒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但是相比起整日的昏睡,这样的情况明显好很多。
沈清澜的病房中,傅衡逸正坐在病床边给沈清澜念书,床上的人眼睛紧闭,明显还没醒,可是傅衡逸却没有管这些,自顾念着。
沈清澜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纷繁复杂,她记不住梦中的场景,只想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能清楚地听到傅衡逸说的话,她想回应傅衡逸,但是却张不开嘴。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傅衡逸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很轻,很温柔,就像是春风。她能感受到傅衡逸心中的彷徨与无助,焦急与担心,这个男人,在担心她。
隐隐约约的,她似乎能听见孩子的哭声,好像是安安的声音。她努力想睁开眼睛。
“衡逸,你先休息一下,姑姑替你一会儿。”傅靖婷心疼地说道。
傅衡逸摇头,哑声开口,“姑姑,清澜这里我照顾就好,家里就拜托你了。”他知道傅老爷子生病了,本应该回去看看,但是他根本不敢离开沈清澜的身边,自然无心顾及家里。
傅靖婷叹息,“家里你不用担心,你爷爷说了让你好好照顾清澜和你自己就好,但是衡逸,清澜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身体怎么吃得消,听姑姑的话,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姑姑保证一步都不离开清澜。”
“姑姑,你将饭拿来吧,我吃。”
傅靖婷闻言,连忙将保温盒打开,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食物,甚至连咀嚼都不曾就咽了下去,傅靖婷看的鼻尖微酸,转过头不去看他。
她只是跟顾博文去国外度个假,回来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爷子病了,沈清澜病重,生死难料。
傅靖婷现在住在傅家,专心照料老爷子,今天过来给傅衡逸送饭,见到傅衡逸这个样子,自然是心疼的。
“姑姑,爷爷那里就麻烦你了。”傅衡逸吃完饭,将保温盒递给傅靖婷,说道。
傅靖婷叹气,“好,但是衡逸,清澜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好,你就算是为了她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要是倒下了,谁来照顾她。”
傅靖婷知道傅衡逸在乎沈清澜,只能拿沈清澜说事,这样傅衡逸才能听进去一些。
傅衡逸点点头,连头都没回,“姑姑慢走。”
傅靖婷再次看了一眼沈清澜,眸光复杂,小两口感情好,这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现在傅靖婷却高兴不起来,这两人的感情太深了,一个有事,另一个估计……
那一年傅衡逸出事,沈清澜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的身子坚决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寻找傅衡逸,现在她生病,傅衡逸又不吃不喝照顾她。
她真的很担心,要是这一次沈清澜没能挺过来,傅衡逸也就废了。
病房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傅衡逸的神情顿时变得温柔起来,“清澜,你看大家都在担心你,你一定可以感受到的是不是,所以你一定要坚强,挺过这一关,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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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森林里,血腥味越来越浓,天光渐亮,苏晴和伊登背靠着背,喘着粗气,眼睛紧紧盯着周围的狼群,地上已经躺了十几据野狼的尸体。
他们奋战了好久,解决掉了那一批狼群,却没想到血腥气引来了另一批狼群,虽然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只狼的小狼群,但是却消耗了他们很多的体力。
“伊登,就剩下最后的五只了。”苏晴缓声说道,天已经亮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有优势的。
此时的两人很狼狈,身上满是血迹,这些血都是那些狼群的,衣服上也破了多个洞。
伊登点头,“我攻击左边那两只,你攻击右边那三只,有问题吗?”
“没问题。”苏晴说着,率先窜了出去,军刀一闪,就往一只狼的身上刺去,伊登几乎是同时窜了出去。
等苏晴解决了两只狼回头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只狼朝着伊登的背后扑去,这只狼是第六只狼,之前应该是一直隐藏在暗地里,现在眼见着自己的伙伴都要被解决了才跑出来。
伊登正在专心对付着眼前的狼,对身后的危险一无所觉,“小心身后。”苏晴大喊了一声,手中的军刀一斤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一直与苏晴搏斗的狼看准机会,朝着她亮起了爪子,苏晴下意识伸手一挡,手臂上就被狼爪挖出了一条血口子,鲜血直流。
苏晴闷哼一声,抬脚就是一个回旋踢,正中狼的脖子,只听得清晰的一声咔嚓声,狼倒地不起。
伊登回头,身后的狼已经不动了,脖子上插着一把军刀,而苏晴则是捂着自己的手臂,显然是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