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b市,休整了一个周末,又开始了忙碌,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忙碌,因为他们一回去就是年底,什么事儿都撞在一起。
唐朝颜又见不到陈潜的人影了。
以前他也经常不在,可现在,唐朝颜觉得她越来越受不了看不到他了。第一次知道有时候连思念,都是一种很蚀人心的东西。
唐朝颜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手指不耐烦的上下滑动着,绞尽脑汁的想着有没有什么工作上的借口,可以给他发个信息,问问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
正出神呢,不防身后突然传来冷厉的声音,“上班时间,专心工作。”
唐朝颜吓得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掉到桌上。不用回头,都知道出声的是安然。
从日本回来后,安然看她更不顺眼了,这种不顺眼也更加明显的表现在面上,比如今天。唐朝颜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安然估计也是听说了她和陈潜之间的传言。平日里大家工作间隙看一下手机也没什么的,可安然这明当明的针对却也让唐朝颜无话可说。
她讪讪的收起了手机,这时手边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唐朝颜顾不上边上冷着脸的安然,伸手接起电话。她边听边记,是客户要找陈潜,余光注意到安然站了一会儿后就走开了。
挂了电话后唐朝颜心情也不大好,她不喜欢女人之间这种争斗,觉得没意思,明明选择权只在那一个男人手上,你这边斗得你死我活有个屁用。更别提她现在和陈潜还不是安然以为的那种关系。
唐朝颜深呼了一口气,再次拿起话筒,拨通了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等了一段时间,电话才被接起,陈潜的声音有些鼻音,听起来像是感冒,唐朝颜微微拧起了眉,“刚才有客户找你,你今天还回公司吗?”
“午饭后回公司。”陈潜说,说着没忍住咳了咳,“我中午要陪张院长吃饭。”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像是特意在和她解释,让唐朝颜心一动。
她不动声色的应下,“那我和客户约个时间,让他下午三点来,可以么?”
“可以。”
没其他事了,唐朝颜挂线前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感冒还没好吗?”从日本回来他就感冒了,断断续续的,一直到现在。
“没事。”他说。
他那边还有人,唐朝颜在办公室里也不方便多说,只好挂了电话,蹙眉寻思着他的感冒那么长时间还不痊愈该怎么办。
说起来,陈潜这感冒也是札幌那晚陪她冻出来的。她回来后泡了个热水澡,又休息透彻,因此没有中招,可陈潜回国后就没停下来过,这样感冒哪里好的了?
晚上,唐朝颜打电话回家里,这太难得了,他们家很潮,一般没事儿的话,一家三口都用微信联系,所以当唐妈妈追偶像剧追得起劲的时侯接到女儿打来的电话时,还愣愣的看了眼话筒。
“怎么啦?颜颜?”她头一个反应就是出什么事儿了。
“妈,您能不能帮我问问舅妈,感冒两个多礼拜还好不起来该怎么办?”她的舅妈是医生,一般家里有谁有个大病小病的,都先问舅妈。只不过…感冒这种病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唐妈妈一听,当然以为是唐朝颜感冒了,还好不了,那怎么行?精神一下就紧张了,问东问西,才知道不是她的宝贝女儿。
“那是谁?”
“我的直属上司。”唐朝颜语气平静的老实交待。
唐妈妈根本没多想,第一次觉得放女儿一个人在外地上班也是有好处的,竟然还懂得人情世故了,“哦~那倒的确是要上心的,做得好,颜颜!你把你上司的症状告诉我,我现在就帮你问问你舅妈。”
于是过了一会儿,唐朝颜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串用药建议,在准备把它转发给陈潜前一秒,她改主意了,拿上钱包和钥匙就出门去了药店。
第二天,她一大清早的就赶到了公司,把那一盒盒药放进陈潜办公桌的抽屉里,每个药盒上都黏着便利贴,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这味药起什么作用,该怎么吃、什么时候吃等。
做完这一切,唐朝颜舒了口气。
等愈来愈多的人来上班后,唐朝颜也越来越紧张,今天早上要开会,所以陈潜一定会来,不知道他看到那些药会是什么表情?
九点差十分的时候,陈潜来了。依旧走资端正,目不斜视。
他走到办公室后没多久,果然很往常一样拉开了那个抽屉,唐朝颜一错不错的观察他的眉目,陈潜明显愣了愣,还拿起一盒药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看。
啊!
她忽然想起,她忘记留名了,那陈潜怎么会知道那些药是出于她的手?唐朝颜抚额,失策啊失策!
不想,下一秒,他的视线忽然穿过透明玻璃直直朝她看来,扬起手中的药盒晃了晃,意思是——这是你给我的?
唐朝颜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拿起手机挥了挥,意思是微信里细说。
然后她看到陈潜笑了,笑意从嘴角缓缓漾开,晃花了她的眼。
他们俩的眉目传情自然落入了好多人的眼里,大家想的都是“果然传言属实~”,这其中也包括安然,她咬了咬唇,看了唐朝颜一记,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中午吃饭时,唐朝颜看到安然朝她走过来,慢慢放下了筷子。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安然说。
唐朝颜看着她没说话。
安然以为她不答应,低下身子来在她耳边轻声说:“关于陈潜,我觉得有好些事,你还不知道。”她的语气里含着一丝自得和意味深长,唐朝颜劝自己最好不要去细细探究,可她却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好。几点?”
☆、第13章 他说他没有女朋友
一起吃饭?恐怕谁都没有这个心。
她们最终约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家咖啡厅。
唐朝颜捏着小银匙漫不经心的缓缓搅着,银匙和陶瓷杯壁碰撞出来的清脆声音落在沉默到紧绷的气氛中,格外刺耳。
安然轻笑了声,先开了口,“你喜欢陈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