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情长,柳沁雨的话又浮现在耳边。
顾欣颜猛然发现,被江逐浪这么一闹,她居然都忘了伤心。
那讨厌鬼简直有毒。
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心痛的感觉再次爬上心间,只是没到十分钟,外面响起敲门声,“颜颜,我给你买了糖葫芦,要不要吃?”
顾欣颜:“……”
扯过被子蒙住头,不想理那讨厌鬼。
门外的江逐浪等了一会儿,不见房里有动静,猜到顾欣颜是不想与他说话,又想着自己把人亲了,女孩子脸皮薄,害羞也是寻常,于是大度地决定给她一点时间去消化,自个拆开糖葫芦的包装,一口一个糖葫芦球,腮帮子鼓起来,吃相粗鲁,却不难看。
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想起那个吻。
江逐浪眼里浮现出回味的神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歪起一边嘴角,邪魅一笑。
之后,顾欣颜过了两天消停的日子。
只是她这边消停,苏玉琢那边却不太消停。
昨天她和萧砚及景逸、闻人喜回了云城。
闻人大着肚子,又是大龄产妇,本该安心待产,只是景逸鬼门关走一遭后,她每每与他分开,都心慌意乱、胡思乱想,原本也说好要一起来的,她执着地要跟过来。
她的产检情况还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预产期前后生产,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景逸便也由着她了。
苏玉琢在京城一待近两个月,村里都在传她是奔着京城的那位老板去的。
有说她不要脸被人玩了又甩了还贴上去,有人说她是跟那萧老板双宿双飞去的,还有人猜测那位萧老板可能有家室,苏玉琢上门去给人当三呢。
她母亲和姐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说她当三也不是没可能。
类似的话苏父听了太多了,有人当着他的面问起,他也只是冷脸回应,他深知,这种事,不管他如何解释,别人都不会信。
真相对那些人并不重要,他们要的也不是真相,他们只是享受诋毁别人时的那份快感而已。
忽然间,苏玉琢携萧砚又回来,还开回来一辆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豪华房车,自然又是一番议论。
景逸这次出行十分低调,但他身上那股身居高位的气势,轻易就将他与寻常人区分开来,身边跟着位风韵犹存的美丽女子,外面人都猜测他和闻人喜是萧砚的父母。
男方父母来女方家里做什么?
左邻右舍心中有了共同的答案:提亲。
“瞧见没?我就说二丫头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女孩,她要给人当三,人家父母能这么重视,还上门来提亲?那些有钱人最爱惜羽毛,不把二丫头撵出来就不错了。”
“我看二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天生的享福命,命里的贵人一个接着一个。”
杜母没事就在家门口聚一堆大娘小媳妇聊天,不管别人怎么说苏玉琢,只有她始终不信。
有段时间被这些人说的话气得胃疼,好长一段时间没聚众聊天,如今苏玉琢把人家父母都领家里来了,她赶紧把这些没眼力见的叫到一块,好好地扬眉吐气了一番。
旁边人都不吭气了。
男方父母都上门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杜母笑说:“你们也别酸,二丫头现在是时来运转了,可前二十年不也吃了不少苦,在她妈和她姐的阴影下还长得根正苗红,十分难得了。”
“我看也未必。”说话的是金晓燕的一个婶子,她说:“别忘了二丫头离过婚,一个离异的女人,长得再漂亮,萧老板的父母能看得上?你不是说他们有钱人最爱面子吗?我瞧着,没准萧老板的父母还被蒙在鼓里呢。”
“胡说,以二丫头的性子,肯定早把情况跟人说清楚了。”杜母反驳。
“也就你觉得她什么都好,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就嫁给京城有钱人,能有什么正经的性子,为了嫁进豪门,什么谎不能说?”
“你看着吧,萧老板的父母在这住几天,听到点什么风声,这婚事能不能成,不一定。”
……
萧老板带着父母登门提亲的事,自然也传到了金晓燕耳朵里。
总感觉所有的好运都落到苏玉琢头上,她处处不如苏玉琢,就连苏玉琢不要的男人,都看不上她,而苏玉琢自己呢,却能嫁得那么好。
就在苏玉琢去京城不久后,杜文建跟她摊牌了,言语并不伤人,依然叫她难堪窝火。
凭什么?
人人都说苏玉琢被人玩了又甩,都说她恬不知耻去给人当三了,她幸灾乐祸没多久,剧情又来了个这么大的反转。
简直气人
金晓燕自认长得不差,命运就怎么差这么多?
一夜辗转难眠。
隔天一早,母亲叫她上街去买点东西,骑着两轮的电动车经过村部,看到那辆气势恢宏的房车,金晓燕嫉妒得要吐血。
昨晚她上网查了这个牌子的这款车型,大八位数的价格,震得她半响没回过神。
苏玉琢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将那些人迷得团团转?
婶子昨晚在她家说的话适时地在她脑海里浮现。
萧老板英雄难过美人关,但他的父母可不一定,如果他父母知道苏玉琢有那样的姐姐和母亲,还离过婚,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有个想法渐渐浮现,慢慢占据她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