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挺好的,您不必挂念。”哪怕对这位半路奶奶没多深感情,苏玉琢也没有敷衍或是不耐烦,她声音带笑,说:“您呢,最近好吗?”
“我也挺好的。”听到她关心的话,景老夫人语调里染了笑意,“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回来看看。”
“我会的。”
“你是不是在忙?”景老夫人问。
苏玉琢耸着右边肩膀夹住手机,手下的动作不停,闻言,她如实说:“我正在做饭。”
“那奶奶不打扰你了。”
临挂电话,景老夫人叮嘱:“如果遇到困难,就给家里打电话。”
收了线,苏玉琢盯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默了片刻,她忽然想,如果手机彼端的那位老人,二十三年前也这般通情达理,母亲和姐姐、包括她自己,都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那个结局,不管有多差,都会比现在好很多。
只能说造化弄人。
……
太阳快落山,苏父用三轮车将十几口袋的玉米运到院子里,苏玉琢做好三菜一汤时,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正在院内往下卸口袋。
苏父挪动一下都费劲的口袋,萧砚很轻松就从车上搬下来,落地时轻放,看得出来臂力很好。
“还是年轻人呐,我算是老了。”苏父看着萧砚,喘着气道:“你这身子骨,搁公社那会儿,绝对是一人干活全家不饿的好手。”
苏玉琢听见这句夸赞,视线不由看向萧砚。
干了半天活,萧砚那身衣服又湿又脏,却不掩那份矜贵,干活时肩背衬衫绷紧,显出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脸上的表情很放松,似乎并不吃力。
“饭好了。”苏玉琢喊了一声。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她。
苏父说:“就来了。”
卸下最后几个口袋,他拍了下萧砚的肩膀:“过去洗把脸吃饭。”
这会儿,苏玉琢已经把米饭盛好,筷子也分好了。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撩纱门进来时,跟着混进来几只蚊子,苏玉琢起身去点蚊香。
纤细的手指被黑色的蚊香盘衬得莹白如玉。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泛起青黑色,厨房里开了灯,光线橘黄,笼着她清冷的眉眼,显出一股婉约的温柔味道。
萧砚的视线毫无顾忌地落在她身上,苏玉琢将蚊香搁在饭桌底下,出声提醒:“你们别踢到了。”
“好。”萧砚回答。
苏玉琢没去看他,坐回自己的位子。
一顿饭的工夫很快过去,桌上苏父和萧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次拆迁的事,饭后苏玉琢想收拾碗筷,苏父没让,他说:“阿砚来也没带衣服,你去我衣柜里把我上周买来还没穿的大裤衩找给阿砚睡觉穿。”
“哦对了,阿砚换在卫生间里的衣服,你抽个空帮他洗了。”
“……”你到底是谁的父亲啊?苏玉琢不愿意,“为什么我洗?”
“难不成我洗?”苏父反问。
苏玉琢:“……他可以自己洗。”
“人家给我干了半天活,连件衣服你都不能替人洗?你好意思?”
苏玉琢:“……”
苏父的房间在一楼。
苏玉琢进去找衣服时,萧砚就站在门口看着,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直接,苏玉琢只觉空气都变得烫人。
找到那件吊牌还没摘的大裤衩,苏玉琢往萧砚怀里一塞就要走。
一条手臂忽地横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多大岁数了,还玩这招?”苏玉琢面露愠色,扭头面无表情看着萧砚。
萧砚忽地上前,将她压在门框上。
“那这样?”
“你……”苏玉琢以前是真没看出来萧砚还有这样无赖的一面。
她双手用力撑着男人的胸膛,不让他靠自己更近,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你让开!”
苏玉琢扭着身体想挣开束缚,只是在摩擦间,她渐渐察觉到异样。
萧砚的掐住她腰固定住,短裤挂在他右手小臂上,吊牌垂在半空来回晃动。
“别乱动。”
男人眸色深,语气带着克制和隐忍。
苏玉琢神经一下子紧绷,有点不敢相信地望着萧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