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沉默地扮演一个受害者。
“这到底怎么回事?”沉默间,萧老夫人开口:“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孩子,罗家那边说你和剪秋短信聊了好几个月,还送她戒指,有没有这回事?”
罗家那边说得有鼻子有眼,态度也十分强硬,不似作假。
萧砚牵着苏玉琢在空着的沙发上坐下,闻言,萧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位旁支长辈说:“我看最好是把罗家人给叫过来当面对质,不然一会儿听这个说,一会儿听那个说,个个都有理,谁说的才是真的?”
“这恐怕……”江南迟疑。
不是她不信自己的儿子,只是先前罗父言辞凿凿,叫她心有不安,本想回来先私下问问清楚,谁知道这几位长辈忽然登门,还掐着时间,一来就弄得老太太知道了,她想徇私都没办法了。
“我以为最好是咱们这边先搞清楚真相,然后再应对罗家,也得心应手一些……”江南这般道。
“你刚才不是给你家老三担保,不会是他的错?既如此,当面对质岂不更能洗脱他的嫌疑?而且如今时间紧迫,越早弄清真相越好,今天的报纸大家肯定都看到了,头条上可是大大地印着‘萧’字!”
江南看向萧老夫人:“妈……您觉得呢?”
萧老夫人看向萧砚。
萧砚叠着长腿坐在那儿,闻言淡淡开腔:“当面说清楚也好。”
“阿砚……”江南面露担忧。
她的三个孩子,个个自小聪慧,却只有萧砚既聪慧又懂事,别看他冷冰冰的话不多,其实最贴心,每次她身上有个不舒服,其他两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每每都是这最小的儿子守在她床边端茶递水。
人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在三个孩子里,江南表面上是一样对待,但私心里,她更看重萧砚。
萧承出事,她也心急担心,却没有现在这般抓心挠肺地难受。
……
罗家那边接到电话,很快过来。
罗父是带着等萧家认错的态度来的,罗剪秋却是听闻萧砚不认,急得待不住了。
事实上,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处在坐立难安的状态中。
那晚她喝醉了,又恰逢她痛不欲生,那时候就算‘萧砚’叫她从楼上跳下去,她都不会犹豫。
所以当对方提出那样一个要求,她没有多想就应允下来,过程中还被来送醒酒汤的佣人撞破。
隔天清醒过来,回想前一晚的事,喜悦之余,内心多少忐忑,怕佣人乱说,在短信里把这个顾虑跟‘萧砚’提了,‘萧砚’说他会处理。
然后,那个佣人就辞职不干了。
之后罗剪秋便有些飘飘然,她自认为和‘萧砚’关系更进一步,再看见那枚戒指,她心底居然生出嫁给他的念头。
嫁给他,就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她可以名正言顺挽他的手臂,名正言顺在他怀里撒娇,名正言顺给他生孩子。
渴望的越多,她胆子越大。
她不敢在短信里提,怕惹萧砚反感,于是罔顾父亲曾经的警告,从苏玉琢那里下手。
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罗剪秋隐隐也嗅到其中有不寻常的味道。
那段视频她看过了,不是从她的视角拍摄的,而是从‘萧砚’的视角,但,萧砚怎么会把如此不堪的视频发到网上去?
她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却知道一定有问题,尤其是从事发后到现在,无论她怎么联系‘萧砚’,那头始终没有回应。
听到父亲说萧砚不认账,她坐不住了。
可当她看见坐在苏玉琢旁边的萧砚,尤其是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握着苏玉琢的手,罗剪秋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两人分开。
“叫我们来,有什么要说的?”罗父坐下后,先发制人。
江南默了片刻,开口:“自然是把事情说清楚,你说阿砚撩拨你家罗剪秋,请你把证据拿出来,和阿砚当面对质。”
“你的意思是,你们还不认账?”罗父气定神闲,昨晚罗剪秋已经跟他交了底,这种情况下女儿是没必要骗他的,所以他并不担心萧家不认账,只要萧砚做了,就不是萧家想不认就不认的。
罗家虽不如萧家,但也不能任由萧家这般欺负。
“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要我们家认?”江南看了眼萧砚,见他镇定坦然,心下定了定,又说:“把你的证据都拿出来吧,我们一一说道。”
罗家来时带了位律师。
罗父抬了下手,那位穿西装的律师把手里的资料分发给众人,律师说:“这是我从运营商那边打印来的,近四个月来罗小姐和萧先生短信及电话往来的记录。”
很快有人提出质疑:“这电话号没有实名认证啊,怎么证明这号码就是老三的?”
罗父不紧不慢:“看不见聊天内容?他承认自己是萧砚了,难道还不够?”
最初的聊天记录确实有这样一段:
剪秋
哪位?
还说你爱我,连这点灵犀都没有?
萧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