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琢没有兴致凑这份热闹,拉萧爱在沙发上坐下,“哪有什么热闹可看,不信瞧着,妈很快就下来。”
果不其然,江南上楼没一会儿,又下楼来。
“你怎么知道?”萧爱眼里绽放惊奇的光。
苏玉琢看了眼江南,“底下闹这么大动静,楼上早听见了,要真有什么,还等着人去?”
“那你说罗剪秋在做什么?把佣人送去的醒酒汤都摔了。”
苏玉琢:“这你要去问那女佣,或者去问罗剪秋本人。”
萧爱撇嘴:“你这话跟没说一个样。”她很快又转开话题,“三哥还没回来,要不我们过去找他玩吧,每年除夕他们都聚在一块打牌,上百万的输赢,这次不知道谁手气好,我们去沾沾彩头,没准一个限量爱马仕就到手了……”
苏玉琢不太情愿去。
“去吧,就当陪我的,你要不去,妈肯定也不让我走,一会儿我们就说去找小鱼。”萧爱各种撒娇,“求你了,去吧去吧……”
苏玉琢没缠得头疼,“十一点之前一定回来。”
“好的好的,我就去蹭点零花钱。”萧爱猛点头。
萧砚他们并没去别处,只在时光倾城里支了赌桌,除了关系较好的一些人,还有些名流子弟。
萧爱拉苏玉琢径直朝萧砚走。
旁边人纷纷避让,有认出苏玉琢是萧砚婚礼上的新娘,赶忙把位子让出来,一口一个三嫂地叫。
萧砚看见她,目光顿了一下,等俩女孩到了跟前,他拿下嘴角的烟,“你们怎么来了?”
“在家无聊,过来玩玩。”萧爱视线落在萧砚面前一叠一叠整齐的钞票上,“三哥你赢好多啊……”
“那可都是我的钱。”萧砚桌对面的贺际帆开口:“临渊和博渊在家陪妻儿没过来,钱都叫他一家赢走了,这风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我这。”
“你家那么多钱,还在乎这些。”萧爱对着他就一个白眼,然后满眼小星星瞅着自家三哥,“三哥,这么多钱,你一会儿也不好拿,不如我现在帮你带一点回去吧?”
萧爱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萧砚目光淡淡掠过她的脸,随手抓了一摞往她面前一放。
有个胆大的服务员笑嘻嘻说了一句:“萧总好大方!”
萧砚眼皮也没抬,往说话的服务员那丢了三叠,“你们几个分了吧。”
包厢里总共五六个服务员,个个喜上眉梢,“谢谢萧总!”
这些大老板,在服务员眼里简直就是送财神,别看萧砚冷冰冰不近人情,每到逢年过节,赢了彩头总要分一些给他们,从来不吝啬的。
苏玉琢看着萧砚挥金如土的样子,心有滋味百种,这个社会,财富分配就这么不均衡,贫穷的人饥不果腹,富裕的人油水外流。
萧爱拿了萧砚的钱,又凑去贺际帆跟前:“际帆哥哥,今天除夕,你还没给我压岁钱呢!”
“现在想起来我是际帆哥哥了?刚才谁拿白眼翻我呢?”贺际帆叼着烟,眯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眼看我面前的钱越来越少,你也不替哥哥我心疼心疼。”
“我自然是心疼你的,万一待会儿这些钱你没输完,往回带多累,不如我帮你拿一点。”萧爱蹲在贺际帆腿边,下巴搁在桌面,眨巴这两只眼无辜地看着他。
萧爱的长相,在男人眼里不算顶尖的美,既不惊艳又不清纯,却圆圆的很是可爱,尤其拿那样又大又圆的眼睛看人,能把人一颗心看化了。
贺际帆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为我考虑。”
……
萧爱转了一圈,满载而归,小财迷似的喜滋滋抱着塞得鼓鼓的包,招呼苏玉琢:“快十一点了,我们回去吧。”
“哦。”苏玉琢起身,准备跟她回去。
萧爱说:“明晚咱们约上小鱼一块去逛街吧,我早就看上个包,可以买了。”
这时,萧砚随手指了下旁边一位青年,“你来替我。”
青年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鼻子:“我?”
萧砚起身,拿起手边的车钥匙与烟盒打火机,“这些都归你,输赢也都是你的。”
他面前那些,少说也有十几万,更别提那些因为放不下而被保管起来的,青年面有喜色:“那我占了三哥好大便宜。”
“都是赢来的,随你玩。”萧砚说这句话时,伸手从桌上拿走几叠:“这些我拿走。”
青年自然不会有意见。
贺际帆没想到他走这么早,冲他背影喊了声:“不玩儿啦?”
萧砚没回头,只摆了摆手。
从包厢出来,他将临走拿的钱塞进苏玉琢手里。
苏玉琢不解,看向他。
萧砚神色未变,淡淡说:“压岁钱,明晚跟小爱逛街,给自己买点喜欢的。”
萧爱哼着小曲儿走在前头,苏玉琢与萧砚并肩跟在后面。
她目光落在萧砚塞过来的那摞钱上,油然失笑:“第一次听说丈夫给老婆压岁钱。”
“往后每年我都给你,习惯了,就不稀奇了。”萧砚说得平淡。
苏玉琢却听得不是滋味,过了会儿,她笑:“世事无常,将来怎样,谁又说得准?”
“事在人为,只要你想,就可以。”萧砚的话意味深长。
苏玉琢听不懂,也不敢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