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白看了她一眼,再次趴回桌上,不再理她。
女生轻嗤一声,回了座位。
她迷迷糊糊间听到不远处的谈话。
“她又没惹你,你干嘛老招惹她呀。”
“我看她不爽,卞桃你干嘛老帮她说话,你到底跟谁好。”
“你说我跟谁好呀,坏娇娇……我就是觉得你要是不喜欢她就不要搭理她,没必要老招她。”
“我怎么知道你跟谁好!我都听说了,你跟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俩住一个小区呢。”
卞桃的声音突然压低,即便如此,还是清晰传入陶白耳中,“一起长大说不上啦,就是住一个小区而已,而且她从小就不合群,我们也不敢和她玩儿。”
“为什么不敢?就她那样,难道你还怕她啊。”林娇娇显然没有放低音量的意思,甚至还看了陶白一眼,目露不屑。
卞桃让她小声点,看了眼陶白,拉着她的手说:“咱们去小卖部吧,我请你喝饮料。”
椅子在地面滑动的声音有些刺耳,细碎的脚步声从陶白身边走过。
楼梯口隐约传来林娇娇的声音,“怕什么啊,她听见又怎么了……”
趴在桌上午休的女孩儿闭着眼,睫毛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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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陶白来说有些漫长的午休时间被一道刺耳的铃声打破,随即,安静的教室顿时吵闹起来,拉动椅子的声音,聊天声、打闹声、或时不时被撞击一下的桌子,闹得她抬起头来。
走廊外人群涌动,像一条长龙涌入隔壁的教室。
当第三道铃声响起,这时走廊上已空无一人。
几道杂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梯响起,陶白的身体突然紧绷。
几秒后,几个男生从一班门口走过,走在最后面的男生微微低着头,额间的碎发被细汗打湿粘成一缕,他恰时穿过窗外投射在走廊的光圈,映得那张白皙清俊的脸几近透明。
他目不斜视,脖子上缠着一根白色的耳线。
“斐哥,放学去体育馆打球啊。”
“我就不去了。”男生声音清凉,宛若玉器碰撞声般悦耳。
“别啊,你不去那我们岂不是要被血虐……”
后续的说话声渐渐被阻隔在一墙之外的隔壁。
陶白揉了揉有些发痒的耳朵。
“许斐又不穿校服啊。”前桌的师春文和葛雪低语。
“我也好想不穿校服啊,我们一中的校服跟十四中的比简直丑爆了。”
“哈哈,如果你妈妈愿意给学校捐两栋教学楼,那你也可以不用穿校服。”
“你走开啦。”葛雪笑嘻嘻地拍了她一下。
陶白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
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从门口窜了进来,几步冲过去扑到陶白身上。
秋生白皙的小脸跑得通红,她靠在陶白身上喘气:“还、还好赶上了,淘淘我好累帮我拿一下书,谢谢。”
陶白从她书包里把语文书找出来放桌上,递了张面巾纸给她,“擦擦汗。”
秋生接过面巾纸,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她一脸兴奋:“淘淘你今天真是错过一场好戏,你知道高三的曲薇薇吗?就是那个胸很大的女生,就是那个女校霸,她今天……”
“谁的胸很大?”坐在她们身后的林嘉木伸手拽了拽陶白的辫子,看着秋生,“喂,继续说。”
陶白把自己的辫子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林嘉木你很烦啊,你干嘛老欺负淘淘!”秋生拿起桌上的书卷起来就朝林嘉木的手打去。
林嘉木挥手去挡,目光从她胸前扫过,然后翻了个白眼,嘴贱道:“杜秋生,咱们瑞阳市的飞机是不都在你胸前起飞啊。”
秋生气得俏脸绯红:“林嘉木你什么意思!”
林嘉木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头顶的风扇:“哦,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飞!机!场!”
“林嘉木你是不是找死啊!!”
林嘉木朝她恶劣一笑,“我不是啊。”
秋生气得扑上去打他,林嘉木嬉皮笑脸左挡一下右挡一下,跟逗一只炸毛猫似的。
老师还没来,教室里闹哄哄四处是说话声,班长招呼了几声,可没人理她。
“别说话了,老师马上就来了。”班长严曼可脸上有些着急,她不由提高音量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