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自从听到查到消息的人已经被灭口,心里就有一种感觉:“这事是移花宫干的,唯一不希望我知道自己身世的只有移花宫,看来大姑姑已经痊愈了。”花无缺不仅猜到是移花宫动的手,而且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必定是邀月亲自出手,小姑姑除非受到大姑姑的指使,否则她不会这么做。
慕容九也跟他是同样的想法,一定是邀月察觉到了他们在查花无缺的身世,所以及时出手将人灭口。
黑蜘蛛说:“是邀月公主干的?不错,也许只有她才有那么神鬼莫测的身手。”
花无缺沉吟道,“以我大姑姑的做事风格,应该是赶尽杀绝,不留后患才对,为什么会放黑蜘蛛回来?”
慕容九想了想,说道:“遭了!她可能是跟在黑蜘蛛后面找上门来了,既然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就只能是……我们去看看小鱼儿怎么样了!”
等几人快步赶到了竹屋那边,发现不仅小鱼儿不见了,连铁心兰和红珠也一起失踪,小鱼儿最近都是卧病在床的状态,就算是到室外活动,也在放眼可以看到的范围内,而且铁心兰明摆着与红珠姑娘不和,她们是不可能一起出门散步的。
查看过后发现,“这里看不出有挣扎的痕迹,也看不出离开的人往哪儿去了。”而且方圆十里都找遍了,也不见他们的踪影。
花无缺说:“以大姑姑的武功,可以在任何地方来去自如,自然也会让人追踪不到。不过,可以放心的一点就是,大姑姑应该不会伤害小鱼儿。”
慕容九说:“不错,邀月宫主如果想直接杀小鱼儿,小鱼儿不可能活到现在,她每次都在强调――小鱼儿必须死在无缺手里!”
张菁:“这么说是邀月跟在黑蜘蛛的后面找到了这里,可是她又为什么把小鱼儿抓走呢?难道是突然改变了主意,要直接亲手杀了他?”
慕容九笃定的说:“不是的,我恐怕她的用意恰恰相反,她不是要杀他,而是要他恢复武功!”
连黑蜘蛛都对此万分诧异了:“为什么?”
慕容九说:“邀月早就说得很清楚,小鱼儿必须死在花无缺手里,她就是为了完成这件事,不惜损耗内力要尽快治好小鱼儿!还记得燕南天的那个龟山之约吗?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邀月宫主一定是不想让这次约见出现什么变故,所以才这么做。”
几个人除了花无缺,全部松了一口气,“果真如此,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花无缺说:“如果她是来救人的,那大姑姑为什么不直接现身,而是要把他掳走?”
慕容九说:“如果那样救人只是损失一些施救人内力的话,我也不会吝啬,会早点治好他。可是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张菁睁大眼睛:“九妹,到底还有什么问题?”
慕容九解释说:“经脉全断是大伤,是需要人的自愈能力慢慢修复的,如果恢复时全部都是强加的外力干涉,即便治好,也只不过是能支持一两年而已,到时候会留下更严重的伤病,也就是说强行用内力催动,只是表面功夫而已。”
听到这话,大家都坐不住了,“还等什么?我们分头去找!”
邀月又岂是轻易就能被他们找到的!她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唯一清醒着的小鱼儿诧异的问道:“是你?你有什么目的?”小鱼儿对这铜面人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的上熟悉,因为小时候他遇到生命危险,铜面人出手救了他。
邀月却对他很不满,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一个江别鹤都对付不了,还被他扔下悬崖!”
小鱼儿捂着被打的肿起来的脸颊,“关……关你什么事!”
此时,铁心兰与红珠也先后醒了过来,铁心兰见到铜面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惊恐地向后躲去,她可没忘了之前这人神鬼莫测的身手,轻易的就将她制服,此时就是想杀了他们也易如反掌。
红珠不知道铜面人是什么人,在她眼里这种强行跑到别人家里掳人的就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她明明害怕的要命,却冲过去护在小鱼儿身前,强装镇定:“他受伤了,你不要打他,要打我好了!”
小鱼儿急忙道:“红珠,你别管我,快点和小兰躲起来!”
邀月没去理会两女的反应,她带这两个女孩过来只不过是因为被人伺候习惯了,让她们充当临时丫鬟而已。
邀月冷哼一声,对小鱼儿道,“你真是丢尽了你燕伯伯的脸,我只是替他觉得颜面无光而已,照这样下去,你何时才能找移花宫的人报仇!”
小鱼儿颓废的说:“我知道我很没用,可是如今已经成了这样,只能慢慢恢复,心急如焚也没有用。”
邀月说道:“照着慕容丫头慢吞吞的治法,要何年何月才能复原?!我有办法让你迅速好起来,还不用忍受疼痛的折磨,我可以帮你,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你的武功,甚至可以让你更上一层,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小鱼儿说:“是你治好了连万春流都束手无策的燕伯伯,还让我去移花宫报仇,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帮了别人却藏头露尾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铜面人这个说法确实很让人心动,小鱼儿差点就要答应了,但是想到慕容九应该不会坑他,而眼前的这个铜面人根本不知底细,他的动机就难说了。
邀月那一双眼睛仿佛有看透人心的力量,看出他的抗拒,毫不在意地笑道:“你以为你拒绝得了我吗?”她随手吸过最近的红珠,指节轻一动就能将她的脖子捏断。
小鱼儿惊慌道:“你放开她!我都听你的!”
大家分头行动去找小鱼儿的时候,江玉郎总算迎来了契机,这些天,竹屋一直都有人,直到现在这个机会,他正可以趁机开溜,没想到他刚要走,不远处又走过来一个妇人,江玉郎只能暂时停住脚步,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来人是阿苦娘,她挽着一个篮子,杨着笑容过来搭话道:“九姑娘在吗,我来给你们送饭来了!”
江玉郎耐着性子说道:“九姑娘不在,有事出去了,篮子就放着吧。”
阿苦娘没有察觉他的冷淡,继续说道:
“小伙子,你也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啊。”她看这少年有些眼生,这些天,他们一起来的人时常在村里村外的走动,唯独没见过他,仔细打量之下,她不由得大吃一惊,在手里提着的送饭的篮子都打翻了,饭菜洒了一地。
江玉郎对她搞出的动静这么大很是恼羞成怒,他原本打算悄无声息的溜走,可是这个大婶一来却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是故意和他作对吧!
阿苦娘颤声道:“小伙子……你姓什么?你是不是姓江啊?”
江玉郎不耐烦道:“你话也太多了,这可是是你自找的。”他都没仔细看这女人长什么模样,当下就扣住了她的脖子,终于露出了他阴狠的真面目,威胁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当做没有见过我,听到没有?”
阿苦娘被掐着喉咙不能说话,只能拼命的点头,江玉郎放开之后,她顾不上自己才喘过气来,而是眼含热泪的去看他,那眼泪也不知是刚才受制流下的,还是另有隐情。
江玉郎冷笑道:“知道怕了?那就不许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说完就要往一个方向跑去。
阿苦娘用了全身的力气说道:“孩子!你别走……你是不是姓江,你叫玉郎吧?”
江玉郎果然回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慕容九他们告诉你的?就是让你来看着我,他们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你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就算我没有了武功,对付一个女人还是很容易。”
这时他才拿正眼看向她,仿佛是要打量她有什么阻拦他离开的本事,却发现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阿苦娘突然激动地道:“玉郎,你真的是……你不认识娘了吗?我是你娘呀!玉郎!”
江玉郎这一惊不小,仔细打量她,眼前的人这才与小时候的记忆重叠,发现她真的是记忆中的样子!江玉郎他娘离开时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过了十几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江玉郎指着他手抖个不停“你……你………怎么会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