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叶满来找过你吧?我不会走的!”啊遥做完一切才转头对着春桃说。没错,眼前这个残缺的女人就是春桃。
床上的女人呆楞了一下,忽然抱头大哭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为什么那天大火没有烧死我!”
啊遥觉得有些心烦,便走出了门,在门外睡了一夜。第二天再次回到家的啊遥却没有找到母亲,她疯狂的找,镇上的人没有帮她的,有的只是淡淡的鄙夷。
因为那天醒来,啊遥能留在庄子上,就是靠春桃陪了那庄子管事几个晚上,春桃虽然手有点残缺,但是那身段却无比的窈窕,除了管事,还有一些泥瓦匠,木匠,都是春桃的入幕之宾,春桃没有要钱,但是却多出一个让母女两可以容身的窝棚。
这小镇小,流言蜚语传得比风还快,所以镇上的人很快就对这对母女充满了鄙夷,特别是女人,但是陆陆续续来小屋的人却越来越多。
啊遥却是越发的沉默了,在外面基本是是一个字都不说,但是不知道为何,叶家的小少爷却总是粘着她,但是这对她来说只能是个灾难,让她原本就不怎么好的日子雪上加霜。
没人肯帮她找春桃,她只好自己寻找,只在叶府后院的井边看到了一只耳环,那是女人在百花楼唯一留下的东西。但是为什么春桃的耳环会在叶府的井边。虽然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之后几天,叶家人把井封了,宁愿去更远的地方打水吃,也绝对不用井里的水。
啊遥明白,自己可能是永远都找不到春桃了。
在叶满离去的第二天,啊遥就被人打晕,醒来就已经在花轿里了,所以兽潮来临之时,她选择了袖手旁观。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她给予这些人最大的仁慈了。
神魂的融入是痛苦的,两段记忆的交融,让白岳瑶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回忆,灵力从灵魂融合出开始四散,她觉得仿佛有一种感情从被割舍的神魂上面蔓延而出,渐渐将自己的灵魂包裹,那是妖狐抽出她灵魂时,顺带抽出的情感。
“你既然要完成任务,就不需要带着这么多感情!感情只能让事情变得糟糕而复杂!”妖狐魅惑的在她耳边说道。
“无所谓!”啊遥淡淡的回答,反正对于她来说,有没有感情都一样,没人会在乎的。于是那往日的温暖和依恋就如同被抽走了一般。
但是那感情融入的时候,为什么会感到心在刺痛,对母亲的怨恨,怀念,期望接踵而至,让她疼到无法呼吸,她原本以为她已经无动无衷了。
看到小哥哥时的开心,发现小哥哥没有去时的失望,看到小女孩时的自卑,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她。以前看到回忆,她都仿佛在看戏,但是现在,那戏里的主角就变成了她。她正在经历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她忽然尖叫了出来,灵魂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自持。神识忽然拓宽了无数倍,这里一草一木带的记忆仿佛都出现在她脑中。
尘封多年的叶家老宅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叶夫人,叶老爷,我出身低贱,但是我女儿不同,她与我不一样,她……”跪在叶氏夫妇面前的妇人头在地上重重的磕着。
“娼妓的女儿自然也是娼妓,若不是那狐媚子勾引我家阿满,阿满岂会如此糊涂!”叶夫人冷冷的看着面前已经磕破了头的妇人。
“我女儿也可以修仙,她有仙人的血脉,她是不同的。”春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叶夫人眼珠子转了一下道:“要我同意也可以。”
春桃面露喜色,叶夫人接着说道:“若是你肯承认你见财起意杀了表小姐,我就善待你家啊遥。”
春桃面色煞白,嘴唇哆嗦道:“表小姐怎么了。”
“表小姐昨日暴毙,为了阿满的前途,我们家不能吃上官司,若是我家阿满去不了修仙门派,你家啊遥也注定一辈子是滩烂泥,怎么样?”叶夫人问道。
春桃面上显出一分犹豫,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可以,但是我想见我女儿一面。”
“那你先把这份认罪文书签了,我就带你去见你女儿。”叶夫人微笑着说道。
春桃如同木偶一般在认罪文书上签上了名字,抬头期盼的看向叶夫人道:“请叶夫人带我去见啊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