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侯门恩 轻微崽子 2358 字 12天前

“一早出去了,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大家都去了。”

沈寒香奇怪道:“大家?”

“是啊,小侯爷带的那些人都去了,白大哥也跟着去了,福德小哥没去。”

沈寒香下了地,草草吃过早饭,药没吃就换过男装想出门。

福德却从外面进来,单膝跪地,求道:“夫人今日就呆在宅子里别出去了,算小的求您了。”

沈寒香理了理袖口,“为什么不让出去?你们有事瞒着我,既然没人告诉我,我得自己闹明白。”

福德犹豫地看她一眼,又飞快摇头,“不成,等小侯爷回来夫人自可以问他。”

“这样罢。”轻轻松松坐下,沈寒香端起茶碗喝了口,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我就不出去了,我要自己去查,不仅费事,还可能会遇上危险。昨晚那些人来者不善,没准我一出去就被盯上了,然后找个暗巷,宰了我可怎么好?”

“就是就是。”福德不住点头。

“所以你来告诉我。”沈寒香笃定地说。

“啊?”福德猛然顿住头,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连忙摆手,一只手捂住嘴,“不行不行,要是我说了白瑞会砍死我的!”

“……”沈寒香作势起身。

“等一下!”福德哭丧着脸,扯住了沈寒香的袍摆,“夫人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只是个卑微的下人,每个月领点月钱打发日子,可怜可怜小的罢……”

沈寒香抬起一只脚,无情地踹开狗腿子,抬脚就往外走。

“不要……”

夫人的脚步没有一点犹豫。

福德咬住自己的手指,大义凛然地叫道,“好吧,我说。”

转过身来的沈寒香笑眯眯地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说。”

“所以孟良清真的不是单纯带我出来游山玩水散心,他还身负圣上交办的差事,可是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少爷很少让人为他操心,尽管因为身体先天不足,府中上下都很担忧。但不可否认地是,他做出的决定绝大部分时候是可靠的,不入仕不入朝是为整个孟氏的保守打算。”福瑞向来少有忧愁的脸上也挂上不安,搓着手指说,“从前没有人需要也没有人敢要求他负担什么,侯爷更是护短得很,又或者说少爷从没有过什么非得到不可的,大部分时候少爷都听从老爷的安排,但凡对家族有利,他都是顺从的。这也是所谓孝道,尽管夫人……”福德飞快改口,坦诚地望向沈寒香,“姑娘或许不清楚要做到今天这样,少爷有多少妥协,他的身体每天都在巨大的负荷之中。但少爷高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会尽全力去维护将来孟府的女主人。”

沈寒香没说话,难言的震惊摄住她的心神,她的手指难以避免地僵硬在茶杯上。甚至没有留意在提到侯府中的大家长时,福德已改了对她的称呼。

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烦躁地挥了挥手,“我不是足不出户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官小姐,我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地位……”

福德摇了摇头,苦笑道,“可那是少爷想给您的,他在践行自己的诺言。”

他给过的诺言,好像并不多,孟良清认真的眼神在沈寒香心中惊起一阵猛跳。因为那人的身体太弱,她便没有太放在心上,有时候心意比行动更重要,用一句虚话去套,便是,你有这个心就够了。

但这话多少有些失落和遗憾。

孟良清……

“他是不是去千绝山了,那本名单,就在千绝山中,对吗?”沈寒香猛地站起身,这次,她不顾福德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取过斗篷披在身上,挑了两柄短剑别在腰中,一捋颈中长发,挽在脑后。

“近身搏斗我也不全是废的,不会拖后腿,你要是叫够了,赶紧随我去,咱们还有人么?”

福德连滚带爬快步跟上,语速飞快,“皇上不让打草惊蛇,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就剩下你了?”

福德听出她话里的嫌弃,将胸脯一挺,“要不是我武艺出众机智非常,少爷怎么放心留我下来照顾姑娘!”

沈寒香笑了,翻身上马,也不等福德了,猛地一鞭击在马屁股上,刚跑了没两步,陡然拨转的马头惊得福德座下大马一声长嘶撩起前蹄。

福德平复着扑扑直跳的心,听见沈寒香的问话,“怎么走来着?”

孟良清找的这所宅子门前甚是清静宽敞,福德绕过沈寒香的马,一面催马一面大叫,“小的马速快,沈姑娘可要仔细跟紧了!”

即使白日照顶,天气依然寒冷,没走到一个时辰,沈寒香就发觉嗓子眼里烧得疼。

她自觉不妙地以手背试了试额头。她在发烧。

察觉到沈寒香的马速放慢,福德扭头大声问,“怎么了?累了吗?那边有个茶棚,不如先歇歇脚。”

沈寒香点了点头,她出气发烫,下马时努力控制住双腿的虚浮,福德将两匹马都放去吃草,温茶上来,沈寒香正难受地闭着眼睛。

福德坐下后,放眼四周,看见七八个青衫客,看着都像是江湖人,连忙垂下眼睛。

“喝完茶我们就走,不知赶不赶得上晚上的婚宴。”

沈寒香匆匆看了他一眼,知道福德不会乱说话,便道,“好。”眼角余光也瞥到另两桌围坐的人裹挟着肃杀之气,面色都有些不善。福德刻意压低着脸,沈寒香也把脸埋进碗里。

福德嘴型在说,“昨天……”

沈寒香便即会意,多半这些人里有昨晚和福德他们交过手的。就在沈寒香因为紧张而出了一背冷汗的时候,一个粗粝的男声说,“小二,收钱。”

紧接着那些人就各自上马离去。

沈寒香一口将还烫的茶灌入口中,那道滚烫的水线灼烧入腹,她压低声音问福德:“我们能绕道过去吗?”

“小的知道一条捷径。”

两人都想着那些青衫客多半是敌方援手,吃完茶即刻也离开茶棚。

傍晚时候,山中炊烟四起,福德的马在一条浅浅的河边顿住了蹄,他的鞭子遥遥一指对岸,“到了,就在那座山上,半山里有一间小屋,住的是个猎户,一家三口,但武功都不弱。我们的人和他们交过手,那小孩个子矮小,最容易降低人戒心,使毒却厉害。”

边说话,马蹄已涉过河滩,沈寒香认出山脚下拴着的那群马中有一匹是孟良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