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之闭眼端坐马车内,心里却急得不行,时不时的看一下系统内的点数, 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原来他在豫华书院时,因为受伤养病, 时不时的便会有学子们来瞧他,担忧唏嘘一番,点数自然蹭蹭的往上涨。
可是自从回到相府, 除了寻常伺候的小厮丫鬟仆役外, 基本上碰不见别人,点数就增长的极慢。
心里正焦躁不安呢, 马车忽然摇晃一下。
楚青之的额头一下子碰上了车壁,楚承鹤立马将楚青之拉到身边,伸手去揉弟弟的额头。
虽然他心知弟弟的额头并没有受伤,可是还围着一圈纱布呢,不由自主的便心中一跳, 想也没想的拉了过来。
“青之, 没事吧?”
楚青之刚刚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 并不碍事,于是便摇了摇头。
楚老丞相已经掀开车窗的帘子,语气含怒, “怎么回事?”
赶马的小厮回过头来,脸上满是惶恐不安,“请主子恕罪!刚刚奴才小心的往里面赶马,旁边的那辆马车就撞了过来!”
旁边那辆马车上的小厮立马反驳,“刚刚两辆马车并行的好好的,可你们的马车非要加速,这能不撞上吗?”
“你、你血口喷人!”
楚承鹤顺着掀开的车窗帘子,往旁边的那辆马车看去,见到那辆马车上的标记后,不由得冷笑一声,“原来是徐太傅的马车,我说怎么下人这么嚣张跋扈,却原来是随了主人。”
他可没忘记,那个徐太傅的小孙子徐玉谨,曾经害过青之掉湖里去过。
这时,那辆马车的车窗帘子也被人掀开了。
徐太傅那张橘子皮老脸便露了出来,他的脸上法令纹极深,显得刻薄迂腐,他的目光看都没有看楚承鹤一眼,直接对楚老丞相道,“楚老丞相,如今可不比以前了,须知祸从口出的道理,令公子德行欠佳,还需好好管教一番啊。”
说罢,他摸摸山羊胡子,冷笑了一声。
当年楚行儒和他便同是太子太傅,可是等到先帝登基后,他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自己却还是个二品官,说着名头好听,却没什么实权。
如今总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楚老丞相只是面色淡淡的将车帘放了下去,恍若没听见一番,吩咐外面赶车的小厮,“走吧。”
果然,徐太傅的脸色又青了,他声音大了点,“顺才,走。”
顺才能被选中当行马小厮,自然是机灵非常,领会了老爷的意思后,便立即朝马屁股上扬了一鞭子,想要超过楚府的马车。
楚承鹤脸色阴沉,“真是阴魂不散。”
楚老丞相淡淡道,“这徐行复跟我争了一辈子了,不用理他。”
楚青之心里也十分不爽,要不是系统没有积分了,他定然要叫这老匹夫好看。
楚承鹤:“这徐太傅平时纵然看咱们不顺眼,也不会在宫道上如此放肆,这是不打算再忍了?”
楚老丞相:“无非是看楚家要没落了,下井落石而已。他的大儿子徐长德听说有跟靖元帝沾了那么点关系,我刚刚看他马车里带着盛装打扮的徐玉谨,听说是个双儿,估计是要送进宫吧。”
双儿在大魏地位很高,也颇受皇家欢迎。
楚承鹤攥紧拳头,不说话了。
楚家如今走到这个地步,树敌自然不少,如今新帝还没表态,就有人开始下脚踩他们家了。
楚青之安慰哥哥道,“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哥哥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徐玉谨他都整过了,还怕一个徐家?等到他点数恢复了,总能报仇的。
宫道上华贵的马车很多,因此徐府的下人并不敢太过放肆,只是一直不停的跟在楚府马车后。
很快,便到了宫门外。
楚家三人下了马车,楚青之和楚承鹤一左一右,扶着楚老丞相。
徐太傅也从车里下来了,他身边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少年,穿着绫罗绸缎,可以看出是特意打扮过的,脸颊晕红,眸含秋水,眉心中间正是一个殷红的印记,便是传说中最受徐太傅宠爱的小孙子徐玉谨了。
楚青之勾起了唇瓣,他和徐玉谨,可是积怨已久。
果不其然,徐小公子含着笑意的目光扫到楚青之时,脸色一僵,顿时眼中嫉恨之色一闪而逝,没想到自己的精心打扮,竟还比不过楚青之!
说来也怪,双儿一般是不会对男子有如此大的敌意的,但是徐玉谨就是看不惯楚青之,心中总是对他有种很大的危机感。
他甚至之前还庆幸过,楚青之不是个双儿。
然而就算他不是双儿,还是有那么多人围着他转,尤其是星阑哥哥!
徐玉谨想到这,眼里不禁露出了些许哀怨,恐怕他这次一进宫,就再也见不到星阑哥哥了,听说新帝残忍暴虐,杀了很多人,徐玉谨心中不受控制的自艾自怜起来。
楚青之看着徐玉谨的哀怨眼神,浑身不受控制的一抖,受不了。
徐玉谨哀怜完自己后,看见楚青之额头上的纱布,不由得恶意一笑,语气甜腻道,“听说青之哥哥前些天差点摔下断崖呢,现在身体好的怎么样啦?”
那语气,就差没明着说:你怎么还不去死。
楚青之不理他,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理他,他就越蹦跶的欢快。
徐玉谨忽的扑哧一笑,自说自语道,“哎呀,听说那容钦竟然自杀了,我也很为他惋惜呢,那样人中龙凤的一个人,如何跟青之哥哥同寝了几个月,就想不开自杀?”
听见容钦的名字,楚青之才冷冷的看他,吐出一句话来,“我比你小,还有,你真的挺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