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之抿唇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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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辘轱辘的停在相府前,楚青之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对车里的人摆手道,“容钦,我先回家了。”
相府前的门房早已机灵的开了朱红色大门,管家正等在门口。
马车中传来低沉的声音,“恩。”
马夫挥鞭一甩,马车便缓缓的掉了个头,渐渐远去。
管家这时才迎了上来,慈祥的笑,“小少爷回来啦?老爷和大少爷正在书房内等着你呢。”
楚青之一听到这话,小脸立马垮了下来,“林叔,你就别打趣我了。”
管家一辈子无儿无女,早就把楚青之当做自己孩子一般喜爱,听到这话眉头的皱纹都笑的褶起来了,“哎哟,小少爷,老奴哪敢打趣你呀。”他和蔼道,“左不过是相爷和大少爷担心你呢,说说两句也就罢了。”
到了书房前,楚青之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心里琢磨了一下最近自己都做了哪些出格的事。
还没等他琢磨完呢,书房内便传来楚承鹤的呵斥,“站在门外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楚青之心里一跳,脸上快速酝酿起了表情。
他推开门,脚步虚浮的走了进去,白皙俊秀的脸上一片苍白,声音里还带着嘶哑,听的人揪心极了,“大哥,我回来了。”
楚承鹤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匆匆走到他身前,扶住他,“怎么了?声音这般嘶哑?”
楚青之怯弱的看他一眼,轻咳了两声,“我、我没事。”
听见幼子的咳嗽声,坐在里间的楚老丞相终于忍不住了,他走出来,看见幼子虚弱的脸色,震怒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丞相之威不可忽视,楚青之身体一抖。
楚承鹤回头望着他爹,声音里带着不满,“父亲,你吓到青之了。”
楚老丞相皱着眉,声音却放轻了许多,“宣大夫了吗?”
楚青之嘴角一抽,找了大夫他一准露馅,连连道,“爹,孩儿没事,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楚老丞相没听他的话,径直去叫了大夫。
楚青之被楚承鹤扶到书房左侧的小榻上坐着,楚青之哭笑不得,抓住楚承鹤的胳膊,“大哥,我真的没事。”
楚承鹤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背后,“以后别和赫连烨、陆星阑他们一起厮混了。”
楚青之鼓鼓嘴,“哥,我都十四岁了,喝点酒也没什么了吧。”
更别说昨日的喝醉酒,关赫连烨什么事。
楚青之完全不懂楚承鹤心里在担忧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他不希望自己“学坏”,便故作认真的保证道,“我以后绝不喝多了。”
不喝多,不代表不喝。
楚承鹤没好气的看了楚青之一眼,他还不知道这个小机灵鬼在想什么?
楚承鹤:“不是喝酒的事,你的身份......”
他话有未尽之意,没说透,照顾着自家弟弟敏感脆弱的自尊心。
楚青之果不其然拉下了脸,气鼓鼓的坐在那里不说话。
楚承鹤心里暗叹一声,若是青之不是双儿,别说喝酒,就是去妓.院找找乐子,他也不会太过拘束,生在丞相府这种门第,本来一生就应该富贵荣华,称心如意。
但是青之偏偏是个双儿,还是个隐藏身份的双儿,虽然青之掩盖的很好,但也不能阻止自己每次的担忧。
一风吹草动,总是比平常更小心几分。
楚青之只好再一次的保证道,“哥,我的身份绝不会暴露的,你就别整天担心了。”
他心里清楚系统的强大所在,所以一点也不担心,但是这种理由,却是没法说出口的。
楚承鹤蹙起眉的望着固执的弟弟,不说话。
兄弟俩在那胶着着,楚老丞相自外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陈大夫,他道,“还请陈大夫给小儿诊诊脉。”
楚青之只好乖乖的伸出手腕。
陈大夫的手指轻轻的把着脉,细细的查探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开了一个药方,递给楚老丞相道,“令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又受了点凉,按这个药方熬药,每日喝三次,连续喝三日就好了。”
楚老丞相道,“麻烦陈大夫了。”
陈大夫连忙摆手,连道不敢。
送走陈大夫后,楚老丞相和楚承鹤才算放了心,楚老丞相作为丞相,每日自然有数不清的公务,便自己叮嘱了楚青之几句,去处理公务了。
此时室内没人,楚承鹤叹了一声,索性一撩衣摆,坐在了楚青之身边,他握着幼弟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道,“青之,大哥又何曾想要你当个双儿?”
他复又正色道,“只是你需知晓,这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平时日常起居、嬉笑玩乐,都需要注意,书院本来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在家也就罢了,你与赫连烨同窗的几年间,大哥一直胆战心惊。”
楚青之抿着嘴低下头。
楚承鹤也不忍心太过拘束他,可是像昨日那种喝醉了酒,就毫无防备的躺在别人家睡一觉的情况太危险了!
像这种,一般都有丫鬟帮忙褪去衣服,若是遇见一个心野的,想要上位,可不就是暴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