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敏颜她们巡视周遭时,几个中年汉子突然就走到了田敏颜跟前恳求。
突然冒出了几个人来求她要佃田,田敏颜吓了一跳,抓着白梅的手连退了两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脑中画面一闪,嘴角便勾起了一丝冷笑。
“当初也是你们说嫌租子贵不愿租了的,我才将地均给别的佃户,这契约也都签了,我哪来的地来佃给你们?都散了吧。”
没错,眼前几个就是那嫌四成租子贵的人,之前说不减租就不佃租田地的时候,可趾高气仰了,现在,却又腆着脸来求了。
田敏颜的勾起一丝讥讽的笑,这年头,谁没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至少她就不会,他们这样的作法,她打从心底里就看不起。
那话就这么说的,你不干,大把大把的人争着要干,哪怕全部佃户都不肯,她也一样可以招些长工短工来料理,她就不信了,凭自己的本事,还搞不定这百亩田地。
那领头的叫黑子,听着田敏颜的话脸色一变,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更是脸色灰白,垂头丧气。
“二姑娘,就不能给个机会?”黑子不死心地问。
“我曾给过机会,只你们嫌弃,我也是没得办法的事。”田敏颜淡漠地道:“听说这陈地主家家中也有不少田,你们去那边问问吧,我这田已经全部佃出去了。”话毕,她就带着白梅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没有半点要协商的样子。
她却不知道,这几人就是去陈地主家问过了,哪知他要的租子更狠,收成多少和佃户对半分,相比之下,田敏颜那是厚道得让人跪地感激了。
如今,田敏颜这里没有地可佃了,他们几家,都是有老有小,就是租子高,也只能去佃租陈地主家的地了。
于是,有人就埋怨起来,一个埋怨,就引发了其他人,一个个的数落黑子。
“如今是怪我了?当初我说要反的时候,你们都说啥子了?”黑子也很恼,哼了一声,便走了,其他人又骂了几句,只好都跟着散了。
而田敏颜那边,白梅则皱着眉问:“姑娘,这么明白拒绝,怕不怕他们恼羞成怒,使啥子坏心思?这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是他们起坏心,一时半刻我们也顾及不了。”
这富有的不怕穷的,可却是怕不要命的,要是这几人团结起来使坏,怕是得不偿失。
“你没看到黑子身后那几个佃户都明显对黑子不满么?就是黑子想要搞什么,他们也不会再听他的,而且,当初我就有意无意的让庄头传过咱们的背景。”田敏颜呵的一笑,想了想又道:“不过你也说的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会吩咐杨庄头看紧些。”
回到宅子歇了一会,杨庄头便来说他那拜把子兄弟李大牛一家子到了,田敏颜便让他们进来。
李大牛一家小心谨慎地进来,也不敢抬头,只跪在地上行礼,口称二姑娘大安。
田敏颜也不是拘礼的人,让他们起了,仔细的看过去。
那李大牛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样子,很是精瘦,许是长年劳作的原因,皮肤晒得黝黑,双手有些紧张地搓着。
再看那李大婶,也就是三十五六的样子,用木头簪挽着一个发髻,身材娇小,低眉顺眼的,脚长得奇大。
而那李姑娘,听说是叫李草儿,十三四岁的样子,乌黑浓密的头发结成一条大辫子,也是长了一双大脚,皮肤较黑,倒也不怯生,用黑漆漆的大眼瞪着田敏颜瞧。
田敏颜冲她笑了笑,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手往身后一伸,拉过腰后的辫子放在胸前绞着把玩,那是一条长及腰际的粗辫子。
“听杨庄头说,你从前是种果树的,你能说说,这树要是长了虫子咋办?”田敏颜喝了一口茶,问向李大牛。
李大牛一愣,抬头,见这二姑娘是个比自己闺女还要小的丫头,一惊又垂下头,老实的道:“自是要抓虫子的,除了这样,还得要用些生石灰兑膏状把虫洞给堵了,否则,抓了一条,还会有第二条给长出来。。。”
他说话有些缓慢,却是条理分明,将如何料理一棵果树给说得头头是道。
田敏颜便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李大叔你确是种果树的好手,只我这庄子不同。想来你也听说过,我也留了几十亩地自家料理,虽说也请了长工,但忙起来的时候,也有可能忙不过来,这样的话,你可愿意跟着干?”
“那是自然的,我们一家子都会帮着干活儿的。”
“那也是忙不过来的时候,我还要养些鸡鹅鸭,就在果园下那片坡地,因为那边也挖了鱼塘,饲养也方便,这些我想交给你们一房,可有把握给养好?”田敏颜将自己的打算给简单一说。
“成,从前俺婆娘和丫头也做惯了的,姑娘你尽管吩咐便是。”李大牛爽快地道。
田敏颜嗯了一声,又喝了两口茶,就在李大牛以为她不想要他们一家的时候,她才道:“既这样,杨庄头你领他们下去安顿吧,下晌就把契约给立起来,这庄子如何你也熟了,要怎么侍弄,你和他说便是。”
杨庄头一听,大喜过望,忙对李大牛说道:“还不叩谢二姑娘,以后姑娘他们就是咱们的主子了。”
李大牛反映过来,忙的又拉着身边的婆娘跪下磕头。
杨庄头让自家婆娘领着李大牛一家下去安顿,又听起田敏颜的吩咐来。
田敏颜主要是过来看看味精作坊,旁的事她也信得过杨庄头的能力,只吩咐了几句那味精作坊,不可让人靠近,不能让里头的东西给泄露出去。
“二姑娘,太太打发人来了,让你处理事后马上家去呢。”杨庄头的老婆突然走进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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