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山河志》,你一个皇子看这个有什么用?难道还想畅游天下?”
滕誉已经习惯了他这没大没小的行为,随手从一旁又拿了一本册子,说:“总要知道未来属于自己的江山是什么样子的吧?”
“这皇位还没影呢,你就开始做大梦了,小心自信过头。”
“有七少在,何愁大事不成?”滕誉笑眯眯地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心里则想:这皇位,必须是属于自己的,否则他宁愿毁了大梁也不会让给别人。
殷旭没有忽略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狠辣,捧着书靠在他身上看起来。
马车沿着官道才走了半天,一行人便遇上了来传旨的赖济全,一声“陛下有旨”让在场两百多号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唯二站着的就是滕誉和殷旭。
滕誉自小就被免了跪地接旨的礼仪,因为这事不知被多少文臣弹劾过,但依然我行我素到今日。
殷旭则是完全没有跪的概念,别说只是个传旨的太监,就是皇帝亲临,他也弯不下这个膝盖。
赖大总管一双细眼瞪向殷旭,尖着嗓子呵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藐视圣旨?还不跪下!”
滕誉一手搂过殷旭的腰,将人拉到怀里,一声响亮的吻落在殷旭脸上,然后挑衅地看着赖济全,不耐烦地催促:“有屁快放!”
赖济全气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和三皇子争辩,于是不甘不愿地宣读了德昌帝的旨意,无非是让三皇子尽快回京,不能在路上耽搁,否则如何如何云云。
把圣旨接到手里,滕誉一转身就丢给了韩森,招呼人上路,只是非但没加速,反而让队伍频频停下来休息。
“殿下,咱们还是快些吧,陛下还在宫里等着您呢。”赖济全作为德昌帝的心腹,是知道三皇子的处境的,因此对他并没有其他宫女太监来的恭敬。
滕誉慢悠悠地喝着韩森泡的茶,对他视而不见,反倒是殷旭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视线一直在赖济全和他带来的几个内侍身上徘徊。
他第一次见到韩森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阴气太盛阳气不足,但是又和他的玄阴之体不一样,更像是不男不女的那一种。
他以为这样的人只是个例,而且韩森看着还算顺眼,所以就没有刨根问底,没想到今天一下子见到了好几个不男不女的人,心里一下子就活泛开了。
他一边喝着浓香的茶水,一边沉思:难道这个凡人界除了男人女人外还有不男不女的人?
三千世界无奇不有,殷旭也没觉得难以接受,只是有些坏心眼地想:那他们办那事儿的时候是用前面呢还是用后面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殷旭安静了一路,直到夜里住进驿馆,他才私下里问了滕誉。
滕誉当时的表情有些诡异,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你是问韩森他们?”
“对啊,看他们的样子可不像个正常男人,更不像女人。”
滕誉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殷旭,想看看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后来又想,这少年如果真长于乡野,不知道太监为何物也很正常。
“咳,他们皆是去势之人。”
“去势?”殷旭没能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滕誉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腿间,比划了一个切的动作,“就是去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