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铃声又响起,他不耐烦接了,简单吩咐道,“行了,你送我家门口,然后没你事儿了。”
再说锦年。
在家门口停了车,牵着宝贝儿子,俩人嘻嘻哈哈正聊得开心呢,一边往家走,还不停的手舞足蹈:
“那咱们拉勾啊,妈妈帮你保密,你也不能出卖我的。”锦年非常认真的伸出小指。
“拉勾就拉勾!”夏至爽快的答应,挠挠头,又不解道,“老妈,我那事情还有一段时间的,确实要保密,但你这……也瞒不了多久啊。”
“没打算瞒多久。”锦年摆摆手,一副你不懂的表情,“今晚或者……总之,我说出来之前,你不能漏嘴了就行。”
“好……”
“锦年!”
夏至刚想拍胸脯来句保证。只听见身后有人喊。
锦年顺势也回过头,发现是安瑞办公室的秘书,于是上前问道,“晓蔓姐啊,什么事?”
晓蔓跑的气喘吁吁的,小跑到她跟前,将一个药用的塑料袋往她怀里一塞,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老板的……药,让我,呼呼……送到他家的,真巧碰见你了,给,我走了啊。”
锦年顾着挥手告别呢,再一低头,好奇宝宝已经将包装拆开了,摇晃着透明里头零星几粒胶囊,透明的小罐外贴着一张粉色的纸条,上面用花体字写着:
一粒,一瞬,让你和她得偿所愿。
锦年和夏至,两只脑袋凑一起,细细读清之后,她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而早熟的夏至笑得就更加意味深长了,正抬眼看着她呢,“哎哟老妈,老房子着火啊,悠着点呗,小心你那……”
“别胡说!”锦年觉得耳根都开始冒热气了,连忙将那个诡异的,“色情的”的小罐子扔包里头,抬手给了儿子一个毛栗子,自己当先跑进屋里,心里将安瑞那个下流的老王八蛋骂了一遍又一遍。
不过,转念一想,结婚纪念日一年才有一次,就算过火一点也没关系吧。再说,他们这些年好像一直都挺中规中矩……
啊……天呐,她在想什么!
锦年猛地将被子高盖过头,遮住满脸的*滚烫。
安瑞开门进家,当下便看见沙发上那俩只一大一小头碰头,不知在说着什么,时不时爆出几声欢笑,因为是背对着他,所以直到他上了前,她们也不知觉。
“说什么呢,这么好笑。”他顺势拍了拍她的肩。
没料到原本亲亲热热的母子俩啥时像是触了电一样霎时分开,表情都讪讪的,“没,没什么。”
可彼此又交换了个心神领会的眼神。
这感觉可真糟糕。
不过,反正也习惯了……她们之间好像总有说不完的秘密——都是他不知道的。
安瑞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走啦!”
没料到,夏至突然起了身,洒脱的挥挥手,就要夺门而出。
安瑞喊住他,“哪儿去?”
大抵是因为刚被收拾过没多久,夏至还算老实。
“小姑那儿,我找绵绵姐有事儿。”他蹲在门口系鞋带,忽然又冒了句,“今晚不回来啦。”
安瑞眉心一跳,却没抓住重点,“不准去,你俩一挨着就得打一整夜游戏。”
夏至居然很乖顺的点点脑袋,穿着鞋又跑回来了,往他爸身边大咧咧一坐,瞅了眼已经进厨房忙活的母亲小声,“其实吧,是老妈撵我走的。”突然又凑到他耳边,小声,“对老妈好点啊。”
安瑞品过味儿来,瞪着他,道,“你不是要去你姑那儿么?赶紧走。”
夏至来劲了,笑起来颊边俩酒窝一颤一颤的,“这可是你让我出去的。”他撒开腿就往外跑,没几步又转过身来看着他爸,“嘿,小子,你心里果然有鬼啊。”
安瑞随手抄起一杂志,朝着他就丢了过去,“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锦年听见声响,探过脑袋,看见夏至撒腿离去,面上闪过一丝讶异,“咦?快开饭了,他上哪儿去。”
安瑞想了想儿子的话,又结合下锦年现在的表情,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女人现在演技不错,挺能装啊。
他也不揭穿,顺水推舟便接了句,“去他姑那儿,找绵绵玩。”
嗯,做戏得做全套,这下齐活了。安瑞开始掂量下一步的时候,她却又冒了句话,瞬间让他石化:
“这哪儿行,不行你看着锅,我去把他弄回来,回头又打一晚上游戏。伤眼。”
说着就把围裙丢一边,面色是真的要去追的急迫。
安瑞愣了下,脑子里蓦然闪过他儿子最后那抹狡黠的笑,以及意味深长那句话,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又被他给涮了!
趁着安瑞洗澡的间隙,锦年坐在床前,百无聊赖整理着床头什物——已经吃过二人甜蜜晚餐了,夏至终究还是没追回来。至于最主要的原因……
锦年鬼鬼祟祟的看着手中的那只玻璃小罐,又扫了眼浴室磨砂门内那个若隐若现的影子,脸有些发烧,有点期盼,又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
其实,夫妻之间,在某些纪念日里多一点情趣倒是无可厚非,但是,之前……不管用什么做什么他都会直截了当的和她说的啊,他脸皮那么厚……也从来没有不好意思过。
可这回,他好像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这药也是拐着弯子送到家里来,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今年比较流行这样了?很刺激?或者,他就是瞒着自己,想来一场……不对啊,他好像也没这癖好来着。而且现在药在她手里,他没拿到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甚至完全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一样。
想不通啊。
再不然……锦年双眼蓦然一亮。
他是要暗示自己给他下药?这是什么人啊。